重生之綠茶通關指南!
吳慶林端坐在包廂中,正在喝茶,他不緊不慢地捏著青瓷杯,熱氣嫋嫋而起。
一幅頗為祥和的“公子飲茶圖”,若是他捏著瓷杯的手背沒有因為過於用力而暴起青筋,就更好一些了。
門在身後關上,影三聽到林椿的聲音,“你知道我的武藝,若是我以死相逼,那位影衛也不得不隨著我來。”
心下有些震動,即使是影衛,本質上也是低人一等的,少有人因為害怕自己被責罰而替自己開脫。
影大也聽到了,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影三,試圖從影三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看出些什麼不一樣的情緒。
然而,震動是在心裡,影大並未看出端倪。
屋內。
吳慶林重重地將茶杯放在桌上,極薄的青瓷杯,因為過分的用力而在他的手裡碎成了許多片,有些碎屑嵌進了肉裡,但是他似乎感覺不到痛一般,保持著那個姿勢,看向林椿。
“我原以為,你不會來的。”
吳慶林起身,拽住林椿的胳膊,臉上的笑容近乎獰笑,神色亦是陰鷙無比,仿佛鋪天蓋地的黑暗席卷而來,吞滅微弱的霞光。
林椿不說話,在看見他的那一刻起,她已經知道自己要為輕信而付出代價了。
因此,她隻是順從被緊緊禁錮在吳慶林的懷裡,問出了一句,“我想知道,陛下是如何得知,枇杷山鳥的。”
吳慶林不說話,看著懷裡林椿頭頂的發旋,手溫柔地覆了上去,下巴也隨之放了上來。
“是我的哪位好堂姐吧。”林椿繼續開口,存著試探的心,慢慢地分析,“《枇杷山鳥圖》我從來收在自己書房的暗格裡,若是有人能堂而皇之地看到,不大可能是我的貼身丫鬟,我信她們,而我的院子守衛一向嚴格,閒雜人等難以入內,堂姐們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吳慶林發出了一聲低笑,像是嘲弄,“阿椿以為,你的月蘭為何不在你身邊?”
許多種可能在林椿腦子裡紐攪在一起,沒有得出答案,可能是知道的信息到底太少了,或者是她刻意忽略了某些事情。
吳慶林將林椿轉過身,俯下來,與她平視,帶著嘲弄的眼神,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為你的月蘭,是我的人啊。”
“不可能。”下意識地反駁。
“嗬,若非害怕你畏懼我,覺得我惡心,月蘭這丫頭留著也沒什麼,不過她到底有些貪心了,奢望些她配不上的東西,給了也罷,居然還不安心,不過是個低賤的奴隸。”吳慶林的雙眼裡,是快意的惡毒。
他輕輕地拋下一句話,“你的月蘭,就是如今的姝嬪啊。”
林椿突然平靜了下來,道,“陛下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快意的惡毒收了起來,又換上了叭兒狗的澄澈無辜,吳慶林放開了林椿,輕聲道,“哦?”
“我知陛下意欲致我父兄於死地,我也知道您並非那位長在宮裡的六殿下。”林椿跪了下來,聲音因為無比的悲傷而難以自抑地顫抖起來。
“我父兄數年征戰,隻為保衛大越,若是陛下不能相信他們的忠君之心,如何告慰戰士的英靈?如何……”
吳慶林捏住她的下頜,逼迫林椿抬起頭,“你知道,我不想聽這些,你也知道,我想要什麼。”
林椿偏頭,掙脫吳慶林的手,道,“陛下但說無妨。”
並不起身,繼續跪著。
吳慶林從壺裡倒出一杯熱湯,遞到林椿嘴邊,“答應我幾件事,我可以考慮,這第一件嘛……我要你一身內力。”
“好。”不問究竟要幾件,林椿乖順地喝下,因為燙,喝得急的,林椿臉頰緋紅,雙目更是難以控製的濕漉漉。
不知是什麼藥,比上軟骨散起效快了更多,林椿感覺有一股陰冷的力量在體內遊走,一陣砭人肌骨的疼痛刺來,她癱軟在地上。
吳慶林走上前,將她抱在懷裡,附耳在她身邊,道,“第二件事,我要一雙兒女,正好湊成一個好字。”
林椿緊閉著眼睛,不聲不響,睫羽飛快地顫動著,明明白白是不安。
她睜開眼道,“我不願意。”
將將失去內力的女子唇色蒼白,軟得像一灘爛泥,眼神裡的光卻還未熄滅。
“阿椿從來是這樣,我第一次看見你,便在想,你人生從來順遂,因而能夠風光霽月,若是我將你從雲端拉下來,墮入凡塵,你會否還是一片冰心的玲瓏人兒。”
吳慶林的手指劃過林椿的額,眉,睫羽,鼻梁,最後在她的嘴上停了下來,眼裡的小火苗倏地一下竄出來,變成熊熊烈火。
“你說的沒錯,我不是長在宮裡的六殿下,儘管他不過是個冒牌貨。說來隻是一個身份罷了,換了個這樣卑劣的貨色,也值得你們曲意逢迎。”
吳慶林慢慢地描摹著懷裡毫無抵抗能力的人兒,粉嫩的唇瓣上殘餘的胭脂被揩到了臉上,像是被劃得麵目全非。
他卻麵不改色,手隨處亂放,繼續著自己的故事。
“你救我時,我還記得你的模樣,從漂亮的,有著鑲金簾子的馬車裡鑽出頭來,黑發盤成一個隨意的圓,不著一物,儘得風流。”
“素白無塵的鬥篷,一圈雪白的毛領捧著你的臉,明明是極冷極冷的冬日,你的臉上卻有桃花的粉,毫無瑟縮之意。”
“你看著我,好似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過客。”
吳慶林笑了笑,藏在陰影裡的臉多了些陰森的冷酷,“車裡出來一個嬤嬤,丟下一錠銀子,和我說,‘我家小姐心善,賞你的。’比你還要高高在上的態度,眼神裡,還有鄙薄,仿佛我不是個人,而是什麼下賤的東西,多看一眼,都要臟了她。”
“也是那個時候,我聽見你在車裡輕輕的說,‘如此寒冷的日子,不如將他帶回府裡……’我聽見有人說,你總是撿些東西回去,前些日子還帶了隻叭兒狗。你便也不出聲了,想來我竟然不如叭兒狗,嗬,於是我躲在路邊,看到馬車進了林國公府。”
吳慶林將唇在林椿的眼角,輕聲道,“從那天起,我記住你了,因為我想要你的眼裡也隻有我,這麼乾淨的人兒,在我身下染上欲色,竟然也格外好看一點。”
笑得像個瘋子。
此刻的吳慶林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變態,像是要生啖血肉的惡鬼。
他起身,將外袍慢慢往下脫,而林椿也在這一刻爬了起來,攏上衣服,猛地要往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