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衡這才想起來,他身上還有著很嚴重的傷,看來身子已經超出負荷,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夕衡雙手抓住裙擺,準備快速跑出這危險的地方。
正當她抬起腳時,腳尖忽然踢到某種異物。
夕衡疑惑的低下頭,微弱的月光傾灑下來,讓她能隱約的看清地上的東西。
是一隻綠色的草編蟈蟈。
蟈蟈上帶著些許血跡,好像是從男人的身上掉落下來的。
這隻蟈蟈讓夕衡越看越眼熟,很像安格編的蟈蟈。
這個想法一冒出,夕衡嚇了一大跳。
不會吧……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她全身僵硬的扭過去看向身後的男人,黑色陰影正好打在男人的半張臉上。
一頭淺棕色半長微卷發,鼻梁高挺,睫毛濃密秀長,尖尖的下頜處冒出青色胡渣,好像幾日都未曾打理。
即便是遮擋住了一半麵容,夕衡依舊能認出麵前的人是誰。
她臉上的表情從不可置信到錯愕震驚。
安格!他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原先一身盔甲,手持利劍,意氣風發的少年怎麼會變得如此窘迫潦草?
他沒有去皇宮做侍衛是去做了什麼行當了呢?為什麼會被言銘追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係列的問題在夕衡的腦袋裡徘徊不去。
此時的她好想將所有的事情找安格問清楚。
可麵前的男人早已經失血過多昏迷過去,蒼白的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縫,眉頭也緊皺起來。
即便是昏迷了過去,眉頭依舊不肯鬆下。
以前的安格樂觀開朗,從不為任何事情發愁憂慮,臉上每天都洋溢著笑容,仿佛一切事情都遊刃有餘,不足掛齒。
但如今這副模樣,還是夕衡第一次見到。
她快速的蹲下身子,將身上穿著的棕色皮衣敞開。
他腹部的傷口十分眼中,皮肉外翻,鮮血正不斷地往外流著。
若再不治療的話,安格絕對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夕衡不再猶豫,雙手交叉抵在了安格手上的腹部上。
她深呼口氣全神貫注起來,下一秒,一團綠色光芒從她的手中鑽出,正源源不斷的鑽進安格的傷口中。
隻見安格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著。
不出一分鐘,安格腹部的傷口便徹底愈合。皮膚恢複成原來光滑狀態,沒有一絲的傷疤,仿佛剛剛那個位置並不曾受傷一樣。
夕衡深深吐了口氣,將雙手收回。
以言銘的脾性,定是將安格全城通緝了。還好她是治療師,不需要將安格送到醫院中,不然定會被言銘察覺到蹤跡的。
看著那張依舊蒼白虛弱的臉龐,夕衡不禁輕輕長歎。
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竟惹得言銘派人追捕他。
畢竟以前他們雖然說不上關係有多好,但看在她的麵子上還是相處的十分融洽的。
不過這些事情還是他醒來再問吧。
夕衡趕緊打開麵板將懸浮車召喚了過來。
他們不能在此處多呆,那些人若是在前方沒有發現安格的蹤跡定會再跑回來的。
她要趕緊帶著安格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