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來過遊樂場。
雖然經濟條件都不錯,但是從小到大,沒有人能夠陪他們來,現在第一次進來,還有些目不接暇。
淩澗還好,他對這些東西已經不是很感興趣了,但是朝暈卻覺得很有意思,拉著淩澗揚言要把所有項目都玩過來一遍。
淩澗被她拉著先坐了旋轉木馬。
他一開始是竭儘全力拒絕的,但是無奈朝暈抱著嘟嘟眨著眼睛盯著他看,他實在承受不住,隻能咬牙同意。
他們兩個一個騎馬,一個坐馬車。
朝暈坐在馬車上,看著淩澗這麼高的個子,麵色僵硬地坐在旋轉木馬上一動也不敢動,笑得前仰後合,根本停不下來,淩澗被笑得有點羞惱,但是看到她的笑眼時氣又都滅了,隻能彆開臉,不理她。
陸陸續續有人朝他們這邊看過來,神色不一,無外乎是羨慕、懷念、驚歎。
接下來,兩個人徹底玩開了,真的幾乎把所有項目都玩過來了一遍。
直到夕陽緩緩顯現,他們終於來到了留到最後的海盜船。
需要有一個人留著看嘟嘟,朝暈毛遂自薦,決定自己先一探究竟。
結果就是,她去時多麼活蹦亂跳,回來的時候就多麼無精打采。
看到了淩澗,她就像看到了救星,搖搖晃晃地跌近他,終於支撐不住倒進他懷裡,眼神無光,氣若遊絲:“…淩澗…我…我好難受。”
淩澗看她蒼白的小臉,又想笑又心疼,忍得深邃清冷的眉眼都染上了幾分笑意。
他不敢笑出聲,扶著她找了一個人還算少的拐角處的長椅,小心翼翼地拉著她坐下,強忍笑意,清潤的少年音裡都是調笑,重複著她上海盜船前的豪言壯語:“我容朝暈,天不怕地不怕,區區海盜船,不足為懼。”
朝暈快難受暈了,聽他這樣說話,心裡不爽,但是又沒有力氣和他強嘴,隻能哀歎一聲,往他懷裡鑽了又鑽,把他整齊的白襯衫都給蹭亂。
她越這樣,淩澗越想笑,最後越笑越大聲。
清朗的笑聲回蕩在朝暈耳邊,也讓她沒那麼難受了。
唉,都是為了任務啊。否則,她怎麼可能被小小的海盜船打倒?
她就這樣倚著淩澗休息,中間偶爾有氣無力地摸一摸嘟嘟。
淩澗就在旁邊給她拿著水瓶,她伸手了遞給她,喝完了就拿回來。
差不多十分鐘過後,朝暈終於恢複了大半活力,猛地從淩澗懷裡鑽了出來,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條直線,沒有感受到要暈倒的衝動,又做了好幾個開合跳,終於確認自己恢複精力了,才叉腰揚頭:“切。”
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一切儘在不言中。
淩澗就拿著水瓶,抱著嘟嘟,彎著眼眸看她。
朝暈有點不好意思於讓他伺候了自己這麼久,撓了撓頭,最後十分大氣道:“淩澗,你坐在這裡不要動,我去買兩個冰淇淋,我請你吃。”
淩澗還沒有來得及喊她,她就已經拐彎朝著人潮擁擠的小賣部去了,轉眼間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