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說彈幕的,八個人聊八個人的,都沒有注意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黑車。
夜色漸深,大家聊得有些多了,難免都感歎,在這麼大的娛樂圈,遇見這麼多真誠的人有多麼不容易。
嶽籮笑著看坐在一起的溫厝朝暈兩人,讚同地點點頭,補充道:“尤其是,真誠的愛人。”
這句話被黑車裡麵的人聽到了。
他握緊了方向盤,陰暗如毒蛇般的目光把人吞得渣都不剩。
他體內的暴虐因子在瘋狂地喧囂,要他去把背叛他的人撕成碎片。
他暴躁地打開車門,沉著臉,一把推開要過來攔著的導演,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個看似柔弱的背影。
朝暈隻覺得有人帶著一身陰冷靠近,她有些不適地皺眉,抱住了胳膊。
溫厝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擔心地握住她的手,問她怎麼了。
朝暈強著笑了笑,正要說沒什麼,就聽見旁邊的陸清莞警惕地問:“先生,你是誰?”
她一愣,正要轉頭,就感覺有人粗暴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幾近於恐怖的極大力道把她往外扯。
他的手好涼,像毒蛇分泌出的黏液。
朝暈轉眸,對上了陳聿禮一雙陰毒的眸子,熟悉的窒息感湧上心頭,她尖叫出聲,拚命掙紮著要抽出自己的手腕。
原本溫馨的氛圍被破壞,陸清莞被這個陌生男人的無禮舉動嚇了一跳,正要坐起去幫忙,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已經強有力地抓住了男人的手,稍一用力就將其甩了開。
溫厝一把攬過朝暈,把她護在懷裡,不停地去順她的背,以此來安撫她。
她還在他懷裡極大幅度地顫抖,害怕得渾身發軟。
溫厝心裡陡然生出了毀天滅地的戾氣,等他再次抬眸去直銳地看陳聿禮時,其中駭人的滔天怒火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地獄新生的食人惡犬,暴戾的因子在他周圍流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人抽皮扒骨,碾做塵煙。
饒是陳聿禮,也不免被嚇到了瞬間。
但是很快,他又打心眼裡輕蔑起來。
一個打遊戲的而已,在他麵前狂什麼?
也是,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他最喜歡看弱小的人成為困獸,不停地掙紮起來。
他直白地盯著溫厝懷裡背著身的朝暈,露出來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來,語氣親昵:“朝暈,以後我們有的是時候見。”
他轉過身去,揚長而去。
溫厝眼眶發紅,想要抬步追上去,可朝暈已經嚇得走不了路,他隻好作罷,陰沉著麵色和其他人說:“我先帶朝暈離開。”
六個人一臉凝重地點頭,讓他照顧好朝暈。
尤其是厲鶴揚。
他看著不遠處快要消散的尾氣,眼眸慢慢暗沉下去。
陳聿禮?
他不是再過兩天才回來嗎?怎麼剛才出現在這裡?
他又把目光放在走出不遠距離的兩個人身上,隱隱有了一個模糊又大膽的猜測。
這個猜測,讓他的心又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