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罵薄霆是狗東西。
薄霆徹底破防了,指著朝暈的鼻子氣勢洶洶地逼近“你踏馬給我站那兒!你有種彆動!”
朝暈和餘紈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不約而同地想,如果他們兩個把薄霆打殘了會不會進局子。
然而,在關鍵時刻,幾個人頭頂忽然響起來了一道客氣又有些犀利的男性聲音——
“二少,如果您不想讓總裁生氣的話,最好斟酌一下自己的行為。”
聽到了章衡的話,薄霆的動作驀地停了下來,體態僵硬,擺明是被威脅到了。
朝暈聽到了薄霆的一聲低咒,而後就收到了他凶惡的一個瞪眼,低下了頭,儘量讓自己變成一個鵪鶉。
等到薄霆帶著一群人徹底消失之後,朝暈和餘紈才鬆了一口氣,又不安地對視著,感覺自己好像惹麻煩了。
朝暈也不知道薄霆的耳朵為什麼那麼靈,她說話的聲音都那麼小了,他還是能聽到,感覺把智商點全部都加給聽力了。
他們兩個隻不過是打工人,現在把半個主人惹惱了,也不知道薄顧會不會生氣。
朝暈苦哈哈了一個下午,等到晚上的時候還在提心吊膽於薄顧知道了會不會發怒。
於是,薄顧在晚上剛剛進門時,就聽見朝暈蔫巴巴的聲音傳過來——
“唉,嘟嘟,你自己玩去吧,我快要走了。”
“你不要傷心,就算我走了,我還是會記得你的,我們還是義結金蘭的好朋友。”
嘟嘟衝她叫了兩聲,她理解的是不舍,又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若有所思“不如我讓我的左右手剪刀石頭布,左手贏了就努努力求求情,右手贏了就乖乖走。”
朝暈還在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隻不過還沒有思考出來一個結果,溫和悅耳的嗓音就穿過空氣躍入了她的耳朵裡——
“不管哪隻手贏了,都不用乖乖走。”
朝暈豁然抬眼,就看見暖光燈光下,彎眸淺笑的男人。
薄顧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樣,總是給人一種不可名狀的安心感,像是小時候總在床邊伴人入夢的大型玩偶。
“真的嗎?”朝暈呆呆地問,苦惱地皺眉“可是我罵薄霆了。”
她還是不解恨“但是他就活該被罵。”
和薄霆對峙的時候,也沒見這麼有氣勢。
薄顧回想起監控回放裡麵慫得恨不得鑽到餘紈身後的朝暈,輕輕笑了一下,章衡推著輪椅靠近了一些,朝暈聽到他平和的問話,循循善誘——
“你都說了些什麼?”
朝暈皺眉,開始細數“我說,他頭大,他爹味重,他是狗東西——”
“狗東西不是狗,小狗是小狗,狗東西是狗東西。”
薄顧似乎聽得很認真,還點了點頭,繼續問“你覺得,說的是真話嗎?”
朝暈叉腰“當然是了!”
薄顧翹起唇角,反問她“既然說的都是真話,怎麼算罵?沒有罵他,那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