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溶瞪了刀疤一眼,把槍隨手放在桌子上,沒骨頭似的抱臂倚著桌子,又衝虎霸抬了抬下巴“你說。”
虎霸僵僵地笑了下,呲著一口大白牙“老大,我們提前做過功課了啊!那南建功的兒子有怪癖呀,喜歡穿女裝,那我尋思著喜歡穿女裝不就是看著是個小女孩兒嗎?”
他撓了撓頭,又嘿嘿一笑“我還以為我們怪聰明呢,結果真是個女的啊。”
斯溶………
他閉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一腳把他倆踹飛。
這兩天剛剛忙完,好不容易有點空閒時間,他都想好怎麼扒了南建功他兒子皮了,這倆蠢豬給他整來個小女生。
真煩,他一看不住,就給他找麻煩。
“我再說最後一遍,以後叫我斯少,不許叫我老大,難聽死了。”
男人半闔著眸,一字一句地強調,盯著在角落裡縮著的小小一團,邁開步子走上前去,站定在她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這麼安靜一個人,低著頭,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個臉,要不是她的身體因為呼吸在微微起伏,他都以為是個死的了。
斯溶眯了眯眼,突然半蹲了下去,帶著一陣凜冽肅殺的霜寒木質氣,人也湊得近了一點,伸出手在女孩兒麵前晃了晃。
沒反應。
“嘖,”不知道帶著什麼心情,男人收回了手,又站起身,雙手插兜“還是個瞎的。”
刀疤和虎霸對了個眼,不清楚老大這是什麼意思。
畢竟,他們老大高興了說“嘖”,生氣了說“嘖”,累了說“嘖”,沒有一點文化,整天就嘖來嘖去。
斯溶又回頭,用所剩無幾的耐心問“綁過來了個啥?”
他不問還好,一問起來,哥倆兒就有的說了。
刀疤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悲從中來,難過地娓娓道來“老大…誒不是,斯少,小姑娘叫南朝暈,還有個姐姐,是南建功那狗日的的外甥女,父母早死了,南建功把人父母財產吞了,也不好好照顧姐妹倆,都是她姐姐把她拉扯大的。”
“哦,她姐就是那個誰,裴爵前一陣子娶的那個誰。”
刀疤滿臉淒容“小瞎子好不容易長大了,能和姐姐過好日子,又被南建功綁走了,然後又被我們綁走了…嗚嗚嗚,咋這麼命苦……”
虎霸也動容了,抽出紙巾遞給他,讓他擦擦眼淚。
斯溶………
他麵無表情,壓根沒有被打動的意思,隻是側過身子回頭睨了安安靜靜的女孩兒一眼,嗓音淡淡的“哦,可憐蟲啊。”
原本不管聽到什麼都無動於衷的女孩兒有反應了,說話聲音小小的,卻很冷靜,格外空靈“我不可憐。”
斯溶微頓,遲遲地挑眉。
朝暈慢慢抬頭,一雙圓潤的眼睛黯淡無光,沒有焦距,卻準確地看向了他。
她看著很瘦,甚至不能用苗條來形容,一張白皙到讓人感覺不透風的臉蛋,沒有一絲紅暈,看著是病態的蒼白,五官精致得像一個沒有生氣的洋娃娃。
她衝他緩緩勾唇,表示善意,又接著慢慢說“我有姐姐,我過得很好,不可憐。”
斯溶聞言,沒什麼很大的反應,隻是再次屈膝半蹲了下去,杵著下巴,略微抬了下頭,莫名道“會說話啊。”
朝暈這下子又不說話了,隻是再度衝他笑了笑,看起來呆呆的,沒什麼攻擊力。
後麵的虎霸忍不住了,出聲說“老大…額,斯少,朝暈當然會說話了,她今天中午就和我倆說話了。”
刀疤點頭如搗蒜“就是就是,肯定是因為老大…斯少你太凶了,她剛才才不敢和你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