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邊吃蘋果,斯溶就在另一邊問蘇姨,怎麼突然想起來讓她洗蘋果了。
蘇姨說,朝暈想要幫她打下手,她覺得兩個人在廚房忙活也挺熱鬨的,就想著讓朝暈熟悉熟悉廚房。
斯溶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靠墊上,頭枕著兩隻手,聽著聽著,就偏頭去看安靜地啃蘋果的朝暈,“噗嗤”一聲,低低地笑了出來。
她不會越幫越忙嗎?
算了,她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吧,頂多就是以後吃晚飯會晚一點。
朝暈還真的不會越幫越忙。
她很聰明,記憶力也很強,隻需要一天,就差不多能在廚房裡輕車熟路地轉悠了,完全能分辨出來每個地方在哪裡。
斯溶每天下午回來,都會鍥而不舍地在廚房門口給朝暈指導方向,但是他嘴裡沒有一句實話,總是想要逗她亂跑。
但是朝暈出奇得一次都沒上當,甚至還能騰出來時間,衝他做鬼臉。
斯溶覺得驚異,一時間笑了出來“膽子還挺大啊。”
朝暈就立刻收回了自己的鬼臉,衝著他笑了一下,又自己忙活蘇姨交給她的事情。
不過朝暈不是每天晚上做飯都能幫忙的。
斯溶最近要請自己一堆好兄弟吃飯,他又不喜歡在外麵吃飯,所以每次都是叫來些廚師幫著蘇姨一起做一大桌子菜,這個時候,朝暈就沒有辦法再過去幫忙了,她一去,就是添亂了。
朝暈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發呆,嘴裡低低地哼著小調子,輕輕的,柔柔的。
斯溶剛換完衣服從房間裡出來,就看見她一個人坐在那裡,看起來安安靜靜的,一靠近,才能模模糊糊聽到她在低聲唱歌。
平緩的、溫暖的調子,似乎是粵語歌。
廚房有人在忙活,聲響不小;有些人提前來了,上了樓,偶爾傳下來一兩聲嘈雜的爆笑聲,一切都浮了起來,有種不切實際的熱鬨。
但是這麼多雜音,斯溶卻還是能準確地聽到朝暈低低的吟唱,緩緩的,讓浮動的都靜默下。
他鬼使神差地放慢了腳步,坐在了離她有些遠的沙發上,頭枕在上麵,動作輕到幾乎沒辦法驚動人。
隻容納了他們兩個的空間,隻供他們兩個呼吸的空氣。
斯溶張開眼睛,餘光又不受控製地往朝暈那邊飄去,耳朵裡淨是她柔和的聲音。
他覺得他做得隱蔽,而且朝暈沒有一點反應,這讓他以為自己偷聽彆人唱歌的動作天衣無縫。
沒想到,一曲唱畢,朝暈卻直勾勾地朝著他“看”去,彎眸笑起來“好聽吧?”
斯溶愣了一下,意外地挑眉“好聽。”
朝暈被誇的時候,耳朵上總是會浮現出來淺淺的粉色,她雀躍道“這是我姐姐教我唱的。”
“你要是想學的話,我也可以教你。”
唉,他說的是她唱的好聽,又不是隻要學了,就能唱得和她唱得一樣好聽。
斯溶極少有抗拒的娛樂活動,唱歌就是其中一個。
聽過他唱歌的人,簡直都覺得自己遭受了無妄之災。
斯溶輕咳一聲,糊弄了一句“有時間吧。”
朝暈原本想說,現在就有時間,但是斯溶好像預判了她準備說什麼,拋出來了誘餌“要我教你打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