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工作日,人並不多,不需要排隊,在門口買了票就可以進去。
斯溶一手拉著朝暈,兩個人慢悠悠地往動物園裡走,他還在和朝暈吹牛:“自從我有錢可以進動物園之後,我就沒排過隊。”
朝暈很給麵子地好奇問道:“為什麼?”
斯溶把臉一揚,更顯神氣了:“因為可以把討厭的人打骨折,叫來工作人員說要走殘疾人通道。”
朝暈默了兩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以後帶著我,不把他們打骨折,也可以走。”
斯溶突然頓住,而後繼續拉著朝暈往前走,專挑陽光路走,嘟囔著說:“才不要。”
朝暈沒有來過動物園,畢竟,大多數動物是用來看的,她看不見,自然也就浪費了一張門票,再加上南悅卿一天到晚都在忙忙碌碌,她更不可能麻煩她再帶自己去動物園玩。
斯溶一開始是儘職儘責地和朝暈描繪動物是什麼樣子,不過呢,他沒什麼文化,也就不大可能繪聲繪色地向朝暈傳達出來自己的意思。
雖然朝暈都是笑盈盈地點頭,但是斯溶卻很不滿意,覺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想要讓朝暈知道那麼多和她一樣可愛的動物是什麼樣子。
她明明這麼好,明明就應該見遍世間與她一般美好的事物。
或許是察覺到他心情有些低落,朝暈主動提出來兩個人去路邊的長椅坐著休息一會兒。
日影漸斜,斯溶盯著自己和朝暈的影子發呆,地上都是金燦燦的一片,隻有他們兩個的影子是黑色的,融在一起,依偎在一起,像是偌大天地之中,唯一能給予對方寬慰的樹。
他愣著不說話,影子又傾斜了一點點,他聽見了朝暈喊他的名字。
“我們來比賽好不好?”
斯溶看過去,看到她被照得暖融融的一張臉,揚了揚眉:“我玩遊戲可沒有輸過,你確定要和我比賽?”
朝暈笑:“沒輸過,為什麼打遊戲還會有人罵你?”
明明知道她看不見,斯溶還是心虛地把目光移到一邊,轉移話題:“比什麼?”
“我們都閉上眼睛,猜一猜發出聲音的動物在哪個方位,誰指得準,誰就贏,好不好?”
斯溶彎下腰,胳膊支在大腿上,手杵著下巴,懶懶散散的樣子,等朝暈說完,又笑著側過臉:“這麼說,隻有我一個人能做裁判了?”
他看到朝暈從容地點頭,在他的視角,她的眼睛被光砌成了暖澄澄的玻璃珠,在他經曆的浮漚般的歲月裡,紮了根。
他也笑,蓄意恐嚇:“那我要每次都判我自己贏。”
朝暈沉思了兩秒,而後欣然點頭:“好呀,你要是開心的話,想贏多少就贏多少。”
【叮!攻略目標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68。】
斯溶又沉默了些會兒,再次把手按在她的腦袋上,加重了語氣:“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能吃虧不能吃虧,要是有人像我這樣耍賴,你就直接報警把他抓走。”
朝暈被按得脖子縮著,笑著躲:“我逗你玩呢,我才不會讓你作弊呢。”
斯溶這才覺得對,又揉了一把她的頭發才收回手,直接閉上了眼睛:“來,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天賦選手。”
朝暈還裝模作樣地閉上眼睛,不忘確認對手的狀態:“你閉上眼睛了嗎?”
“閉上了。”
斯溶剛回答完,就感覺有一隻手先是輕輕碰上了他的太陽穴,然後慢慢地往他的眼睛上摸,柔軟細膩,像絲絨般的風堆在了一起,落在了眼眸上。
他一把抓上,先是放在嘴邊作勢要咬,又反應過來朝暈看不見,便虛張聲勢地“啊——”著,果不其然,朝暈一下子就把手抽了回去,笑著說:“小狗。”
斯溶沒有睜開眼,也翹起唇:“你先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