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最害怕回家,現在最期待回家。
今天朝暈又在倒騰她的小食譜,要做什麼香蕉火龍果湯,我覺得聽著很不靠譜,但是如果是朝暈做的,我又覺得會有一點點靠譜。
喝了一次,不出意料的難喝啊!根本沒辦法從廁所裡出來。
我看出來了,朝暈真的很想學做飯,或許是因為她沒有遇見過什麼困難,所以在做飯這兒吃癟了之後,就變得異常執著。
大虎他們吃了朝暈做的飯後就皺著臉,在當好幾次小白鼠之後實在受不了了,苦哈哈地和我說:“能不能和暈姐商量商量,彆一做出來啥就第一個喊我們來當小白鼠,好歹改進改進再讓我們受罪啊!”
我微微一笑,心裡卻不爽:“你以為你們能當第一批小白鼠嗎?”
大虎傻眼:“啥意思?”
我抱著小雨,抬起下巴,驕傲道:“我才是第一個小白鼠,我才是第一個吃朝暈做的飯的人。”
大虎可能不清楚我在驕傲什麼,他的表情變得一言難儘,裡麵甚至還有驚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瘋子配瘋子。”
其實我覺得沒那麼難吃,挺好的呀,除了那個火龍果香蕉湯我實在吃不下去,其他的我都照單全收。
朝暈又不用做廚師,做那麼好吃乾什麼?我們朝暈生來就應該是享福的,能吃到她做的飯已經足夠令我感激了,不能要求其他的。
朝暈還在廚房倒騰,我在客廳讀寄來的一封信,是媽媽寄來的。大概意思是說她治療得很好,現在在姍姍家學著修電器一類的手藝,每天過得很充實,最後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照顧好朝暈。
說起來姍姍他們,有些好笑。朝暈開在大學裡的咖啡館生意不錯,但是她太懶了,乾了幾年就乾不動了,全權交給大虎他們三個。而他們三個又對大學格外好奇,老是想去上上課,我不止一次在表白牆上看到有同學感謝他們免費代課。
唉,人到底怎麼能乾出這麼傻,這麼奇特的事呢?
我把信收好,看了看窗外,開心地跑進廚房和朝暈說:“雪停了!外麵有好多積雪!我們出去玩雪嘛!”
朝暈覺得很幼稚,但是還是願意放下手上的佳肴工程,陪我下樓玩雪。
下樓前,我給她圍圍巾,她皺著鼻子拒絕:“我不要,我不怕冷。”
嗯,輕裝上陣才是她的風格。
“嗯,是我怕你冷,”我把她裹得厚厚的,像一個小團子才放心,見她不滿地要扯開,連忙賣慘:“魔女大人,不要扯開好不好?你不圍圍巾我心裡難受。”
“難纏!”
朝暈怒氣衝衝地說了兩個字,沒有管圍巾了,去拿她那把寫著“彆拿裝比當典範”的傘,還拿來了好多個玩雪用的模具。
她一本正經地看著我:“可不是我想買的,我是知道你很期待下雪才買的。”
當我看到她那隻容納下我一個人的眼睛時,我的心就會軟成棉花糖,我笑著說好。
朝暈非要和我劃分陣營,各自用雪造自己的軍隊,最後千軍萬馬來相見。
我賣力地造自己的鴨子軍隊,等到差不多的時候,朝暈宣布要用她的小熊大軍向我發起進攻,我一撇嘴,溜到朝暈身後抱著她不撒手,哼哼唧唧地拒絕:“我不要和朝暈打,我要和朝暈一起打大怪獸。”
我和朝暈,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是敵人。
“唉!!你太愛撒嬌了!”朝暈叉腰,板著臉扭過頭親了我一口:“那我們就再造一個大怪獸吧!”
我們又堆了一個超醜的大怪獸,然後用我的鴨子大軍和朝暈的小熊大軍打敗它。
朝暈和詹瓊勝利嘍?????!!
——
當大學老師之後很忙,但是一年總要抽空回趟溫南,今年是夏天回去的,暑假之前,一中請我去做個演講。
我感覺我的人生除了朝暈的地方都很無趣,我也不是故意在演講裡談起她的,但是一談起來就滔滔不絕了。
那能怎麼辦呢?我如果把朝暈從我的人生裡抽走,剩下的都隻有一些不成章的殘片。
或許是朝暈太有魅力,或許是我談起她太多次,演講結束後,有些學生好奇地問我,朝暈是做什麼的。
我摸著下巴思考了好一會兒,才笑著和他們說:“魔女吧。”
他們都一頭霧水,以為我在開玩笑,又緊巴巴地追著問:“到底是做什麼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