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肅被打得頭歪向一邊,等再次轉過來時,一邊臉頰已經腫得高高的,捂著臉,呲牙咧嘴的:“師妹,你力氣真大。”
朝暈手又癢了。
在她準備直接痛快地打一架的時候,一旁的莞淩驚疑道:“誒?!哪裡來的小兔子啊?”
朝暈眨眨眼,低下了頭,果不其然在腳邊看到了一隻紫茸茸的小兔子,此刻正臥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陳肅看。
她若有所感,直接彎腰把小兔子提起來,它也不反抗,任由朝暈提溜著他往人少的地方去,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陳肅,居然有淡淡的戾氣在。
陳肅覺得,這兔子的眼神比朝暈的巴掌恐怖多了。
朝暈把小兔子捧在手心裡,低下頭,探究似的對著它瞅來瞅去,最後不確定地喊給它取的名字:“紫球?”
小兔子終於舍得放過陳肅了,轉而用紅彤彤的眼睛盯著她看。
下一秒,朝暈的耳邊有熟悉的音色漾開——
“師妹,回家。”
朝暈:!!!
她“唰”地把小兔子埋進懷裡,鬼鬼崇崇地左瞧右瞧,確認其他人都麵無異色,才又把它放出來,又和它大眼瞪小眼著對視。
小兔子臥在她掌心,大大的眼睛盯著她看,有一種萌感。
她太長時間沒反應,那道聲音又道:“朝暈,回家。”
朝暈:!!!
確認了,真沒聽錯,是桑霽的聲音。
朝暈麵上沒反應,偷偷地轉了兩下眼珠子,計上心頭。
她一歪頭,故作不解:“你誰呀?在紫球身上不下來是什麼意思?回家?哪個家?”
小兔子按著爪子把自己縮得小了一圈,好像是害羞了,也好像是氣的。
小兔子,或者說某個人花了些時間平複下了心情,艱難地咬著字眼:“朝、暈。”
“聽話。天黑了,回家。”
這話說出來的語氣,有抵死深痛卻又溫柔無奈之感,讓朝暈產生了一種桑霽對她又愛又恨的錯覺。
朝暈笑得眼彎彎的,暴躁的氣焰也滅了大半,她得寸進尺,繼續要求:“你說,朝暈朝暈,我好想你。我就回去。”
“……”
小兔子又把自己縮了一圈。
朝暈正逗他逗得起勁,又感覺到有人靠近。她轉過身,把小兔子背到身後,看著麵前的陳肅,耐心告罄:“我說最後一遍,我對你沒興趣,你給我哪遠滾哪。”
陳肅不讚同:“師妹,這感情都是要培養出來的,你現在對我沒興趣,說不定以後就有了呢?話不能說太死,再者……”
朝暈牙都快咬碎了,這下子是真的要打人了。
然而還沒等她揚起手,腦海裡慢慢滲進來很低、很小,卻足以讓她整個人愣住的一句話——
“朝暈——我,想你。”
“回家。”
幾個字說得跟夾生米飯似的,磕磕絆絆,聲音又小又弱,聽得出來“小兔子”真的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