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撰看著這個盒子,苦惱地皺眉,有些出神,手不自覺地一鬆,手上的電容筆“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屈膝去撿,不經意地一瞥,而後定在那裡。
這次盒子略大,和之前的長的一樣,上麵的蓋子有圖案,側邊的是透明殼子。
看過去,裡麵是幾個紙杯蛋糕。
從他的視角看過去,能看到離他最近的那個紙杯蛋糕上麵好像刻的有字。
談撰想了想,覺得不是死亡恐嚇就是無限流來信,他這個鄰居可真是不簡單啊。
他垂著眸,思考了一分鐘,緊接著便輕巧地拆開上麵的絲帶,打開盒子,看著裡麵的五個紙杯蛋糕,一時間陷入沉默。
每個紙杯蛋糕上刻著一個字,連起來就是——
“鄰居沒品位”
談撰:……
他覺得,這比死亡恐嚇還沒禮貌。
嗯,還有就是,他的鄰居很簡單。
他怎麼會沒品位呢?他隻是拒絕了她危險的甜品而已。
談撰想把盒子重新整理好然後回去,但是看著這四個字,他心下有些鬱結,盯著它們看了會兒,然後直接拿起其中一個吃掉。
眼不見心不煩。
——
朝暈以為自己今天下班之後看到的還是緊閉的房門和紋絲不動的盒子,沒想到一走到談撰家門口,看到的卻是蹲在門前低頭看漫畫的談撰。
長發幾乎把他整張臉都遮住,微卷,略亂,下顎線淩厲,無聲無息的,像陰雲。
朝暈視線輕移,又看到了被拆開的盒子。
她快步走上前去,沒見盒子裡麵的紙杯蛋糕。
朝暈:……
爹的,怎麼偏偏是這次拆開了。
談撰聽見了聲響,合上書,抬起眸來,見是自己要等的人,扶著牆站起身,中間因為腿麻趔趄了一下。
他身形瘦長,氣息沉寂,站在朝暈麵前低頭看她,跟鬼影似的。如今默默地盯著麵前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人,語氣平淡,開口一句:“鄰居沒品位。”
陳述句,沒有贅述。
朝暈眨了兩下眼,牽起一抹笑,看起來溫柔乖巧:“談先生,你今天把頭發放下來啦?”
原來把頭發放下來是一般形態,綁起頭發是工作形態。
談撰:……
和她說什麼呢。
他麵無表情地又重複了一遍:“鄰居沒品位。”
朝暈又眨巴了下眼,軟了語氣:“我開玩笑呢,說不定這樣能和你拉近關係呢?”
緊接著,她作出驚喜的表情:“你吃了我的紙杯蛋糕嗎?味道怎麼樣?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就是朋友……”
她麵容姣好明豔,說話時活潑靈動,看著她的眼睛,其實很難說出傷人心的話。
然而談撰隻是彎腰,把自己腳邊的盒子遞給她,無波無瀾:“我又點了紙杯蛋糕的外賣,還給你。”
還給你,就無虧無欠,約等於沒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