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撰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就睜著眼看她。
朝暈把這盒子收進自己的小包,笑吟吟的:“要不要和我一起回一趟蛋糕店?”
談撰一頭霧水地看著她,最後遲疑地點了一下頭。
這算什麼?進一步的考驗嗎?
實際上不是,因為朝暈去的地方其實不是蛋糕店,而是蛋糕店樓上的一戶人家裡,讓談撰在蛋糕店門口等著。
蛋糕店到了關門的時候,裡麵有兩個小姑娘在忙活,其中一個有點眼熟的女孩兒一眼就看見在門口杵著的他,頓時麵露驚恐,可表情還攜著一股子自信。
看吧!她就說這人是來偷狗的!暈姐還不信!
幸好小狗被暈姐送到樓上陪一個小女孩兒玩了,不然還真讓他得逞了呢!
然後她就抱著得意洋洋的心態親眼目睹了朝暈抱著嘟嘟走下了樓,有說有笑地和這個犯罪嫌疑人一起走,路過門口的時候還和她笑著打了招呼。
汪涵:……?等等。
她石化在原地了。
嘟嘟被送去的人家裡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家裡父母都很忙。
小孩兒乖巧懂事,喜歡草莓蛋糕,不吵不鬨,就喜歡看著小狗吃蛋糕,在父母和回來的時候還戀戀不舍地看著嘟嘟。
朝暈問她很喜歡嘟嘟嗎?她用力點頭,說回家之後爸爸媽媽也忙著工作,不和她一起玩,她很想要一隻小狗和她玩耍。但是照顧小狗很需要心力,她還太小,父母也沒有辦法兼顧,所以這個願望也就沒有實現。
朝暈沒再說話了,在第二天的下午,帶著嘟嘟和草莓蛋糕笑著出現在了小孩兒門前,說第二天早上會來接嘟嘟。
她的父母對此表示感激,在家裡添置了很多狗狗用品,還格外關照朝暈的生意,隻是真心希望小孩兒能在這一個晚上感到幸福、開心。
說明這個緣由的時候,朝暈把牽狗繩遞給談撰。談撰回過神,有些慌張地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會實操。
朝暈就抓著狗繩笑眯眯地看他,也不說話,也不強迫他,但是談撰覺得肩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最後隻能硬著頭皮,惶恐似的接過朝暈手上的狗繩,全身緊繃著,聽著朝暈的話,同手同腳地邁步走向公園。
兩排銀杏樹立在寬路兩邊,在地上投下模模糊糊的影子,偶爾有一陣風吹來,人影在搖曳的樹影倒有些清晰了。
人三三兩兩地在公園閒逛,他們是其中的一對兒。
朝暈隨意瞥了一眼,發現談撰的同手同腳已經改得差不多了,拉著嘟嘟的力氣也正好,看樣子是掌握一定的訣竅了。
朝暈問:“你晚上有沒有出來散步過?”
談撰老實搖頭:“很少出門,在家有跑步機。”
朝暈神秘微笑:“那現在和我還有嘟嘟一起散步,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嗎?”
談撰臉色慢慢沉定下來,似乎在轉動自己的小腦筋思考怎麼給朝暈一個完美的答案。
朝暈就樂意逗他玩,看他能說出來點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沒有人說話,感官中滿滿的都是草木香和鳥啼鳴,氣氛一時間是難得的靜謐。時間浩瀚恢宏,又細弱無聲,把拘束和閒然的兩段腳步當成樂章譜響。
在這般微妙浪漫的光陰裡,談撰張口說話了。
他認真說:“很像我之前在一本寄生蟲主題的恐怖漫畫裡麵畫的開端,兩個人散步遇見了被寄生蟲寄生的男人,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