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繡文的肚子在抗議,幾乎是婦人話音剛落,她立即就邁出腳步,跟隨婦人進入屋中。
房屋很簡陋,屋頂邊緣的地方,甚至透著光。
灶台是泥土堆砌成的,製作食物的工具,正是這種古老的灶台。
婦人打開鍋蓋,端出三碗白米粥,裡麵米粒顆顆分明,大部分是湯水。
許繡文忍不住吐槽,“這跟水有什麼區彆?”
她卻不知道,這些湯水,也是來之不易。
婦人從米缸中取出一袋大米,袋子僅比巴掌大一些。
“這些,已經是我們村裡籌集出來的極限了。”
“村裡乾旱,想必你們來時見過了,河裡滴水沒有,這些水我們自己都舍不得喝。”
“給你們,是因為你們是客,是進行祭祀前重要工作的工人。”
婦人的嘴唇乾裂起皮,是很久沒有攝入適量水分的結果。
花槐把自己那份端到她麵前,“我的這份給你。”
既然這麼珍貴,給她多浪費。
反正,這些吃不飽,她也不渴。
婦人怔怔盯著眼前的白粥,期待又不確定的問她:“真的,給我嗎?”
花槐點頭,“嗯,給你。”
婦人眨了眨乾澀的眼睛,感動的想流淚,身體中卻因沒有水分而無法表達出這份情感。
她激動跪地,“謝謝,謝謝!”
“雨神會保佑你的。”
不,食人蟲不會保佑她,隻會蠶食她。
婦人小心翼翼接過瓷碗,先是淺嘗一口,再把瓷碗端到裡屋。
花槐跟隨在她身後進入,看見裡屋放置一片簡單的木板,就變成了一張床。
一名女童躺在床上,臉頰通紅,嘴唇跟婦人一樣乾裂起皮。
婦人把瓷碗遞到她的唇邊,喂她喝下湯水。
有了水的滋潤,女童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轉了些,她對婦人道:“媽媽,這個姐姐是誰?”
麵對詢問,婦人的眸光略微閃爍,“這個姐姐是好人,她把珍貴的水送給我們。”
婦人沒有直白告訴女童,花槐的真實身份。
導致女童感激之餘,仍然感到困惑。
她輕聲說著,“謝謝。”
花槐走到床邊,問她:“你生了什麼病?”
她似乎畏懼生人,稍稍後退,回道:“是暑熱。”
是什麼意思來著。
花槐進入副本前,每天前往圖書館和閱覽室,好像從其中的某一本書中,看到過這個詞彙。
好像是……中暑的意思。
這種天氣下中暑,倒也很正常。
以現代的醫療條件,中暑是小病症。
可現在是看起來異常貧瘠的村莊中,那她不得不問一句,“請大夫來看過了嗎?”
婦人滿臉愁容的歎氣,“我們村裡,沒有大夫。”
花槐又問:“不可以去外村請嗎?”
婦人握緊空置的拳頭,“祭祀結束前,所有村民不能離村,否則雨神會怪罪下來,不願意降雨。”
那這是……,要她們硬扛過去?
抗不過去的話,豈不是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