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的思想被固化,村民們也同樣如此。
隻不過,現在的火,並沒有燒到那些村民身上,他們隻知道她的女兒是祭品,是接下來一整年的生機。
村長的眸子微動,踱步上前。
“去了彆的地方,我們就不會遇到彆的災難了嗎?”
“拋棄雨神,失去了雨神的庇護,接下來遇到彆的災難,又有哪種神明願意救我們脫離苦海?”
“至少在這裡,我們熟悉規則,付出的代價也稱不上多大,你真是死腦筋。”
“沒了女兒,大不了再生一個就是。”
何其殘忍,又何其輕飄飄的話語。
再生一個?!
婦人攥緊牢籠上的木棍,近乎要把指甲嵌進木棍中。
村長催促著路思茵打開囚籠,抓緊完成任務。
鎖鏈掉落了,路思茵要把婦人強行拖出囚籠,“不想我在你身上多劃幾刀的話,出來吧。”
“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割歪了不賴我。”
等待婦人的命運,似乎不會改變了。
“囡囡,彆看。”
太血腥了,看到會做噩夢的。
女童抓緊婦人的手,哭喊著,“娘,娘——”
“不可以,會很痛的,壞人放手,放手!”
趁著路思茵對女童鬆懈的間隙,她跑到兩人之間,張嘴咬上了路思茵抓住婦人的手臂。
她用儘全身力氣,恨不得咬下路思茵一塊皮肉。
疼的路思茵甩手,把女童甩飛出去。
本該是要撞到大槐樹的樹乾上,不料這時陰風四起,大槐樹的枝丫被吹得亂顫。
詭異飄忽而來接住女童,它仍是紮著兩個小髻,穿著灰白色古衣。
灰敗的臉上,一雙漆黑無瞳的孔洞正凝視在路思茵身上。
路思茵感到渾身血液在倒流,下意識鬆開婦人,往後退了數步。
剝皮刀掉落在地,她卻無暇顧及。
村長難得神情嚴肅,立即從懷中掏出一隻金色鈴鐺。
跟雨神廟的隔間上,掛著的兩隻一模一樣。
村長輕輕晃動鈴鐺,詭異頓時露出痛苦的情緒,漆黑的孔洞中,有一種名為怨毒的東西。
隨著鈴鐺聲不停,詭異身上的陰氣越發擴散,它張嘴道:“老東西,就這個破鈴鐺,你還想限製我的行動?”
轉瞬,它出現在村長麵前不足兩米的距離,揮舞著利爪向他的心臟剜去。
它的麵前,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限製了它的行動,越靠近村長,它就越感到痛苦不堪。
“啊!!!”
詭異被迫後退,難以忍受的痛呼。
尖銳的指甲與四根手指的前半段在肉眼可見消退,化為一陣黑煙。
不難想象,她若是繼續逼近,化去的可不止幾根手指這麼簡單。
在村長晃動鈴鐺的時候,嘴裡也念念有詞,是在念某種咒語嗎?
花槐在暗處使用傀儡能力纏上鈴鐺,無形的絲線瞬間被灼燒殆儘。
與此同時,江暢暢的靈魂也感到灼燒。
這個鈴鐺,對江暢暢同樣有克製作用。
“老東西,有本事彆用你那個破鈴鐺!”
村長沒有停下動作,掀起眼皮道:“你怎麼還不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