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所有玩家的視線,花槐入座了。
“教堂門口那座天使雕像,對你來說很重要?”
總要有人破局的,一人做事一人當。
問話的瞬間,她仿佛能感受到周遭空氣凝結,玩家們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老修女似乎沒聽清,“你說什麼?”
花槐沒有重複,兀自道:“那座雕像是我損壞的,我可以跟你道歉,但是不會承諾修好它。”
“兩座雕像的腦袋上都蓋著一塊黑布,跟你頭上戴著的一樣。”
“你見過雕像的臉嗎?”
倘若見過那張臉,任誰也不覺得純潔無瑕。
老修女目光閃爍,良久道:“沒有。”
花槐毫不留情的拆穿,“教堂被燒過,以雕像和教堂的距離,不可能安然無恙。”
“布是易燃物,難以在大火中留存至今。”
“身為這裡的修女,你不可能沒見過雕像的臉,甚至大概率是你親自給雕像蓋上黑布。”
擲地有聲的話語在這片空間內回蕩,穿梭在玩家們的耳朵裡。
他們心中大抵都有一個想法:花槐是不是瘋了。
“教堂,是神聖之地,是教徒們的心靈寄托之處。”
“恐怕在焚燒之前,天使雕像的麵孔不會是如今這般。”
“那麼,更換雕像的意圖是什麼,又是誰更換雕像?”
毫無疑問,花槐在暗指老修女。
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等待她的回應。
老修女喉頭滾動,指甲無意識在木桌上剮蹭,發出令人不適的聲音。
表情半分未變,散發出濃厚的死氣,給花槐一種,坐在麵前是個死人的錯覺。
當然,也有可能老修女半身入土,所以散發出這種感覺。
半晌過後,剮蹭的動作一頓,難聽的聲音戛然而止。
老修女張嘴道:“好一個伶牙利嘴的丫頭。”
“沒錯,我沒有那麼在乎那座雕像,隻是我閒來無事的產物。”
“我在這裡活了大半生,這裡很少有人過來,我經常感到孤獨。”
“丫頭,若我不計較,你願不願意留下來陪我?”
連薑泰民都認為老修女是詭異,花槐當然不會隨意答應老修女的請求。
“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
“我們兩人之間非親非故,留在這裡做什麼,當你的附屬品嗎?”
花槐展現出來的麵容正值年少愛玩之際,老修女竟要她困在此處,無異於折斷鳥兒的雙翅,阻止她高飛。
鳥兒最愛的,該是自由的天空。
得到答案,老修女許久未語,那雙蒼老的眼眸中,隱約閃爍著絲絲羨慕的光彩。
羨慕什麼?
花槐心中覺得古怪。
還沒等想明白,老修女輕笑道:“我等你求我的那一天。”
花槐不以為然,她不認為有這麼一天。
她如今的心太高,哪怕魚死網破也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回以一笑,“那你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