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殺豬婆的表麵上什麼都不說,她充滿了凶狠的眼神,卻預示著杜鵑在他們家裡不會過什麼好日子。
至少不會像在紀大小姐身邊那樣穿金戴銀,綾羅綢緞。
原本跪在地上的杜鵑站起身,朝著綠衣跑了兩步。
但緊接著她的手腕被殺豬匠抓住。
“你往哪裡跑?你是我花了銀子買來的小妾,從今往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杜鵑朝綠衣哭喊著,
“我的女兒呢?我的女兒怎麼辦?”
綠衣朝著杜鵑擺了擺手,滿臉都是笑容,
“你好好的和你男人過日子,你放心,你的女兒已經被送到了莊子上去。”
“她會在那裡長大,你若是得了空也可以去看看你女兒。”
當然,隻要殺豬匠家裡願意讓杜鵑自由走動。
杜鵑隨時可以去莊子上。
大小姐從沒有派人磋磨過杜鵑的那個女兒。
當初杜鵑和紀婆子等人受了元家的指使,要進入紀府做細作。
她們是重新簽了賣身契回到紀府的。
其實大小姐完全可以讓杜鵑的女兒,得到一個悲慘至極的人生。
她有這個權利賣掉杜鵑的女兒,甚至能夠讓杜鵑的女兒直接去青樓。
但是大小姐沒有這麼做,她隻是把杜鵑的女兒送到了莊子上。
從此往後,杜鵑的女兒就在莊子上長大。
如果她安分守己的話,今後也能平平安安的找個普通的莊戶人嫁了。
但如果杜鵑的女兒不安分守己,紀長安捏著杜鵑女兒的賣身契,也能夠讓她生不如死。
杜鵑淚流滿麵。
泣不成聲。
她不想給任何男人做妾,誰都知道給人做妾不好。
在大盛朝,但凡能夠當正頭娘子,給男人的後院當家作主的,誰願意當一個受製於人的小妾?
杜鵑被殺豬匠鉗製著胳膊,拖回了自己的家裡去。
身為小妾,沒得什麼入門的婚儀要搞。
杜鵑哭哭啼啼的被殺豬匠摁著,給殺豬婆磕了一個頭。
便算是正式入了門。
當天晚上,殺豬匠就進了杜鵑的屋子裡,與她圓了房。
殺豬匠的動靜太大,杜鵑的哭喊聲驚動了半條巷子。
她是個妾。
沒有人會心疼杜鵑。
大家聽到了這樣的哭喊聲,一個個的都是滿臉曖昧,及興致昂然。
大盛朝的妾,就是給男人的家裡傳宗接代的玩意兒。
甚至在大盛朝中,一旦妾室完成了傳宗接代,就還能夠被主人家隨意的買賣。
甚至主人家互相贈予自己的妾室,在大盛朝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兒。
第二天一早,杜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
拖著兩條合不攏的腿,被叫起了身,到殺豬婆屋子門前站規矩。
她搖搖晃晃,站著都隻差睡著了。
內心更是悲愴一片。
可能也是一直到現在,杜鵑才切身的體會到。
她幫著元啟宇,勸紀長安去做賤妾,是有多麼的殘忍及喪良心。
勸人做小,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