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掌櫃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當初周家偷稅漏稅一事被爆出來後,洪掌櫃等其餘的掌櫃,立即按照他們交給紀家的賬簿,補足了多年來的欠稅。
如果不是因為補足這部分欠稅,洪家也不至於落到如今資金周轉不靈的地步。
可這賬簿的收入不真實。
比起來鳳酒樓的實際收益相差太多。
如果按照實際收益補稅,洪家的和紀家的加在一起。
再加上罰金。
幾個洪家都不夠賠的。
洪掌櫃的臉色黑如鍋底,他又氣又急又害怕。
指著紀長安,“你,你......”
他竟不知道,紀長安一個廢物,一個女人!居然能把他前路後路都堵死。
洪掌櫃“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他渾身發冷,冒著虛汗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
洪掌櫃臉色蒼白的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隻想紀家及時止損呢。”
紀長安笑得一派純良。
“天兒晚了,送客吧。”
她就喜歡看這些人,一點一點被逼到絕路上。
最後掙紮無果,艱難抉擇,或者鋌而走險,或者在絕望中走向滅亡的過程。
洪掌櫃大聲呼喊著,被兩個小門童給叉了出去。
“我要見前任大家主,我要見紀淮。”
“紀長安,你不能這麼對我,我要見紀淮,啊啊啊,我要見紀淮。”
紀長安人往內宅走,聽到這聲音,詢問身後跟著的立春,
“老爺人呢?”
“還在跪祠堂。”
“吩咐蔡姨娘,事情沒有解決之前,給我阿爹找點樂子,任何人都不準阿爹見。”
立春立即半屈膝行禮,“是。”
紀長安目不斜視的走到園子裡。
她抬頭望著高懸在天上的月亮。
紀家的天早就變了。
可笑的是外麵的那些人,還在當現在是從前。
紀長安往自己的院子裡頭走,迎麵就落入了黑玉赫的懷裡。
他抱著紀長安轉了個圈,“寶寶,累不累?”
“夫君抱你去歇息。”
紀長安打了個冷顫,“不,今夜我不休息。”
所謂休息,是根本就休息不了的。
紀長安白日裡本就睡了好久,晚上很晚都會睡不著。
某個睡不著的小姑娘,很容易被一條壞蛇盯上。
紀長安得給自己找點事兒做。
黑玉赫正要再接再厲的哄她,小門童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大聲的喊,
“大小姐,不好了,門外來了個懷孕的女人,說是君上......啊,黑玉公子的發妻。”
這一聲喊,驚動了紀長安院子裡外的所有人。
紀長安原本羞澀的臉上,瞬間冷了下來。
她看向黑玉赫。
黑玉赫愣了半天,低頭,“我的發妻什麼時候懷孕了?”
他都沒有進去過,寶貝是怎麼懷孕的?
他的目光落在紀長安平坦的小腹上。
紀長安抬手扯了一下黑玉赫的耳朵,
“不是我,是門外來了個女的,她說她才是你的發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