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的外院。
元錦萱一進門,就摔了裡麵的一個花瓶。
她除了在聞家的那幾年,何曾住過這樣差的房子了?
“紀長安這是什麼意思?她就不怕被紀淮打斷腿嗎?”
元錦萱嚷嚷著。
元家家主臉色難看的跟在後麵,
“你也少說兩句,你自己看看你的態度,剛剛見到紀長安,你的反應真不像是一個親娘該有的。”
元錦萱冷淡到讓元家家主也覺得很異樣了。
元錦萱一時詞窮,憋悶在原地。
她怎麼就知道,原先那個很好拿捏的,性子軟糊的紀長安。
看到她的第一眼,不是跪下哭著喊“阿娘?”
而是質疑她的身份?
“你以前就跟這個紀長安不親,她現在不認你,也在情理之中。”
元家家主到底活了這麼大的歲數,看問題還是比元錦萱深刻一些。
他勸著元錦萱,“我看現如今的紀家,與你上回走的時候相差太多。”
“還是要先忍忍,等你拿回了紀家的掌家權再說。”
元錦萱冷哼一聲,一臉的不甘,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坐在簡陋的屋子裡。
等元家家主走了之後,元錦萱才起身拉開了房門。
她問外頭守著的紫衣,“伺候我的丫頭呢?”
賢王府的心腹丫頭,都被她留在了王府裡頭支應著。
元仙兒死了之後,元錦萱一直都是兩頭跑。
從前她應付的過來,現在也一樣。
所以元錦萱才從元家另外挑了兩個機靈的丫頭。
畢竟人多了她也不敢帶入紀家,生怕哪個丫頭口風不嚴。
生生泄露了她就是賢王側妃的秘密。
紫衣回道:“紀家有規矩,外來的仆從一律在府外伺候。”
換言之,這兩個元家派來伺候元錦萱的丫頭,根本就沒進紀家。
元錦萱怒火中燒,剛剛平複下去的心境,又沒法兒控製的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你們進來伺候我。”
紫衣一臉的認真,“可是我們家大小姐說了,隻讓我看著你的門,又沒吩咐我伺候你。”
元錦萱倒吸了一口氣,大聲的喊,
“她的意思不就是讓你伺候我嗎?”
“你敢不儘心,我明天就發賣了你。”
紫衣搖頭,“你賣不了我,我的賣身契可是在大小姐的手裡。”
“即便你把我賣了,難道我就不可能自個兒回來了嗎?”
元錦萱還要再吼,紫衣又道:
“你這人好生奇怪,大晚上你不睡,一直在這裡吵鬨,你們元家不是書香世家嗎?到彆人家做客,吵吵鬨鬨的真沒禮貌。”
元錦萱要被氣死。
偏生紫衣講這個話的時候,還一副再平靜不過的表情。
她好像一點兒為難元錦萱的意思都沒有。
甚至好像不明白,自己講出來的話,為什麼會把元錦萱氣成這樣。
好疑惑。
元錦萱氣衝衝的回到簡陋的屋子裡,坐下想了會兒,雙手捏著拳頭,拚命的捶著桌子。
這件事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原先她放在紀家的人,今日竟然一個都沒見到。
如果她能把自己的人找回來,就不會被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給氣成這樣了。
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明天元錦萱就要去紀淮那裡,讓他把她的人都召集過來。
打定了主意,元錦萱打算今天晚上,就將就一晚。
可是天氣冷,冰冷的床上硬邦邦的。
元錦萱皺著眉頭,伸手拿過被子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