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小巷子裡。
紀長安停了下來,她的裙裾緩緩落下。
但黑色帶著細細星光的裙裾還未落穩。
紀長安又加快了腳步,跑向了黑玉赫。
站在巷子這一頭的男人,原本雙手並攏往上,讓她綁他回去。
見狀,張開了雙臂,將向他飛奔而來的姑娘敞開了懷抱。
隻等小姑娘落進他的懷裡,他才圈緊了小姑娘的身子。
低頭,挺括的鼻梁貼著懷中姑娘的額,溫柔的問,
“跑出了一身的汗,慢一些,你不來,我也會往你的方向去。”
剛開始之所以跑,就是因為捉他的人或者蛇太多了。
等他將那些捉他的人與蛇都甩開。
他自然會朝著寶貝的方向走。
黑玉赫的頭,稍稍的退開一些,狹長的眼眸裡,帶著微不可見的紅光。
他充滿了歡喜與寵溺的看著小姑娘,
“累不累,夫君背你回去好不好?”
紀長安搖搖頭,眼圈發紅,將臉埋進他的懷裡,小聲的撒嬌,
“我以為你被彆人捉走了。”
“不會,我哪兒也不去,一直在往你的方向走。”
雖然繞了一個大圈,但黑玉赫的活動範圍,一直是以夫人為中心的在甩人與蛇。
追著他的人與蛇多了,他就離夫人遠一點。
等追他的人與蛇少了,他就離夫人近一些。
無論她朝著哪個方向走,他都在繞著她打圈。
“再說了,我的蛇身都在你身上,你還擔心我被捉到哪兒去?”
黑玉赫拍了拍小姑娘的背,她就是不肯抬起臉來看他。
細瘦的肩還一抖一抖的,看起來似乎被嚇壞了。
黑玉赫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消散了。
他擰著眉抬眼,看向走上前來的青衣,皺眉冷怒埋怨,
“沒得玩樂了?看你們把我夫人嚇的。”
“讓它們趕緊的滾出帝都城,再敢胡鬨,全掏了內丹,把身子洗乾淨了泡酒喝。”
那麼多條蛇,都能給夫人整個蛇酒酒莊出來。
保管又能讓夫人大賺一筆。
真是生氣。
本來夫人出門時都好好兒的,結果帝都城裡來了一城的蛇。
這帝都城都變成個大型蛇窩了。
夫人就是被這些蠢東西給嚇哭了,
黑玉赫的大手,輕輕的摸著懷中小姑娘的背,又低頭柔聲的哄她,
“我讓他們全都滾出帝都城,好不好?不哭了,你若還不解氣,我抓幾條出來讓你剁著玩兒。”
紀長安頓了頓,才明白黑玉赫說的是什麼。
她一邊哭,一邊思索著。
難不成帝都城內今日亂成這樣,外鄉客多的差點兒把一座城擠炸。
那些外鄉客都不是人?
都是......蛇?
“不,不用了。”紀長安頭皮有些發麻。
但心中又放了下來。
原本她還擔心,那些堆疊在一起的外鄉客,會造成帝都城血流成河。
結果外鄉客都是蛇,那他們堆疊在一起,應該沒什麼大礙。
黑玉赫親了親夫人的臉頰,他彎下腰,一條手臂圈住小姑娘的膝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