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嬤嬤拚命的搖頭。
想要躲開紀長安鉗製她脖子的手。
可是紀長安掐的很小心。
既能讓元嬤嬤說不出話來。
又能讓元嬤嬤不至於被她掐死。
她手上戴著的那一雙蛇皮手套,看起來是最上好的月麟紗,貼著她的皮膚做的一雙手套。
與她身上的黑色衣裙形成了一套。
之所以出門的時候戴上這雙手套,是因為紀長安知道現在自己渾身都是毒。
碰之即死的最毒。
偏巧,她又不想讓元家的任何一個人,死得這麼輕輕鬆鬆。
所以這一雙月鱗紗手套,能夠很好的隔絕紀長安如今皮膚上的毒素。
青衣和赤衣走過來,接替了大小姐。
她們一個壓著元嬤嬤,迫使元嬤嬤張開了嘴。
另一個端著墮胎藥往元嬤嬤的嘴裡灌。
說好了一滴都不剩地讓元嬤嬤喝下。
青衣和赤衣貫徹著大小姐的命令,果真一滴都不撒的,將一碗墮胎藥全都給灌入了元嬤嬤的肚子裡。
一旁被打飛了的元錦萱,掙紮著從地上坐起身。
她頭昏目眩,嘴角還有血跡。
原先被打的那一巴掌,臉上的紅腫還沒有消下去。
這會子元錦萱的兩邊臉都腫了起來,還是腫的一邊高一邊低的。
看起來有點像一個畸形的豬頭。
“紀長安,紀長安,你是不是瘋了?”
元錦萱看著今日格外凶殘的紀長安,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陣膽寒之感。
這個紀長安是她此前從未曾見過的。
更是與她一手培養起來的那一個廢物,形象相差很遠。
“我是你的阿娘,你怎麼敢這麼對我?”
聞言,紀長安嘴角勾著一抹冷笑,朝著地上的元錦萱走近兩步。
不知道為什麼,元錦萱背上爬起一片驚悚的感覺。
她不自覺的往後,雙手撐在地上退了兩步,
“紀長安,你想乾什麼?我是你阿娘!”
“阿娘?”
紀長安就在元錦萱的麵前,仔細的咀嚼著這兩個字。
隔著元錦萱不遠,她停下了腳步,繡鞋鞋尖上價值連城的東珠灼灼生輝。
“多少年了,你拿著這個身份壓製著我!”
“你可真是好計謀啊,就因為這一個阿娘的身份,無論你怎麼待我,我都必須心甘情願。”
“你讓我對你沒有辦法心生懷疑,甚至還得恭恭敬敬的孝順著你,否則我就是大不孝。”
紀長安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越說她的身子越抖得厲害。
仿佛內心蘊藏著一股巨大的諷刺之感。
這種感覺讓她憋不住笑意,紀長安竟真的仰天大笑了起來。
“元錦萱,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是我阿娘?”
真的嗎?
就問是不是真的!
元錦萱的眼中有著驚恐的光,不僅僅是因為現在紀長安表現出來的樣子,實在是有一些瘋癲。
也因為她突然意識到,紀長安知道的東西比她想象的要多。
元錦萱知道紀長安留不得。
可是現在她怎麼才能夠弄死紀長安?
依照這如今的情形對比,元錦萱似乎毫無勝算。
倘若之前元家的小廝沒有死那麼多。
賢王派過來的死侍,也沒有折損在那一場大型踩踏的災難中。
元錦萱今日或許還能有一點實力,同紀長安來個硬碰硬。
可現下元錦萱的手裡無一人可用。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元嬤嬤和元啟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