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仙兒拿下了臉上的麵紗,眼中一片墨黑,
“我才是元仙兒,我並沒有死。”
月光照在元仙兒的臉上。
原本縱橫著傷疤的那張臉,在模糊的光線中已經看不太清臉上的痕跡了。
但無論是氣質,還是長相,都是那個元仙兒沒有錯。
聞夜鬆興衝衝的準備去獻美人,但一見拿下了麵紗的那張臉,他頓時愣在了原地。
“你。”
“你沒死?”
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可是當今世上,能夠與元錦萱長得一模一樣,完全分辨不出誰是誰的。
除了元仙兒還有誰?
便是母女,也不可能長得一模一樣。
聞夜鬆又說,“怎麼可能?你不是已經被元家的人解決了?”
當年發生的事情,他並不知情。
但是他依稀知道一丁點,元仙兒在賢王府被困了幾年後。
就被嫉妒心爆棚的元錦萱解決了。
那個女人就算讓元仙兒代替了自己去吟詩作對。
可也嫉妒賢王待她的好。
甚至嫉妒紀淮對她念念不忘。
元錦萱一定要元仙兒死。
似乎她不死,她就永遠成為不了元仙兒。
黑暗的巷子中,元仙兒一點一點的靠近聞夜鬆。
她眼中的神情極為平靜。
平靜到讓人發毛。
“我沒有死,僥幸活了下來。”
“我才是真正的元仙兒,是賢王喜歡的那個人。”
“你不要去找囡囡的麻煩,她是個可憐的孩子,放她好好兒的過日子吧。”
轉角處的紀長安,隱在一片黑暗中,單手撐著牆。
手指尖緊摳在牆上,留下了五個手指印。
她看著元仙兒挺直的脊背,在微不可見的顫抖。
巷子深處。
元仙兒一步一步的靠近聞夜鬆,一邊與聞夜鬆說著話,
“囡囡好不容易才有點兒幸福日子過,你們不要再去傷害她了,可以嗎?”
一邊突然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刀,顫抖著手,捅入了聞夜鬆的肚子裡。
她繼續說,“我從未儘過一個母親的責任,我從來懦弱。”
“我不知道該怎麼學會那些陰謀詭計,來保護我的囡囡。”
“我隻能這樣做。”
“聞夜鬆,我求你不要傷害囡囡,你去死吧,隻有死人才不會傷害囡囡。”
她不停的說著話,仿佛要給自己壯膽那般。
因為從沒有殺過人,其實她的業務並不熟練。
那一刀根本就沒有捅中聞夜鬆的要害。
“啊!”
聞夜鬆一把推開元仙兒,踉蹌著往後退,肚子上還插著一把刀。
他轉身就往巷子的另一頭跑。
“你這個瘋女人,你他媽的真是個瘋子!”
他破口大罵,疼的腰都直不起來。
身後的元仙兒滿手都是血,她被聞夜鬆推倒在地上。
第一時間就用磨破了皮的手找地上的刀。
現場比較慌亂。
元仙兒第一次殺人,上次殺元啟宇未遂,她這次倒是鎮定了許多。
因為找不到刀,元仙兒也不再糾結這一種殺人方式。
她解開腰間的一根係香囊的帶子,爬起來衝上去,從背後套住聞夜鬆的脖子。
一邊用力勒他,元仙兒一邊哭得崩潰,
“你們為什麼都要逼我。”
“我隻想我的囡囡長樂久安,你們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傷害她?”
“我活著,我活著,我從地獄爬回來,就是為了我的囡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