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係。
他還能繼續裝柔弱,博取寶貝的同情。
紀長安拍了拍夫君的後背,語氣中甚至帶上了一絲敷衍,
“夫君,你身體不好,好好兒的在這裡休息休息,我去看看元家的人。”
不等夫君說什麼,紀長安比泥鰍還要滑溜,側身就從黑玉赫的懷裡溜走了。
跑的倒是快。
黑玉赫回頭,冷白的臉上都是無奈的笑。
就像是陰森恐怖的洞穴中,能勾魂攝魄的妖精般,俊美的一塌糊塗。
他能顛倒眾生,也能血流成河。
但偏生他最想勾引的那個姑娘,卻心如止水,一心隻想著彆人。
對,心中惦念著那些仇人。
也算是想著彆人。
見寶寶頭都不回,急切的奔向元家人。
黑玉赫無奈的勾唇笑,冷白的俊臉,殷紅的唇,寵溺的眼神。
勾勒出一個危險角色,對心頭好最極致執拗的愛。
這是扭曲的,黑玉赫知道。
但他不在乎,反正寶寶也很喜歡他這樣纏著她。
紀長安一麵往前走,一麵危險。
她腰身上的黑蛇滑動了一下。
紀長安抬手摸了摸蛇鱗,微涼的蛇便不動了。
那是無聲的陪伴。
紀長安知道。
“啊啊啊啊!”
驚恐的叫聲響起,轉角的地方傳來素娘、婉兒、元啟宇和元少傑的恐懼叫聲。
“蛇,有蛇,為什麼這麼多的蛇?”
“啊啊啊啊,放我出去,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
元家的小輩裡,不知道是誰在哭喊。
紀長安轉過狹窄的過道轉角。
視野便一瞬間開闊了。
前方是個大坑,那些尖叫的元家小輩們都被丟在了這個大坑的邊上。
這當然沒什麼。
兵馬司的人手有限,儘快大家都在賣力的揮動著小皮鞭。
但這個鞭刑也是有講究的。
花斑們是不能動手施鞭刑的,因為他們一用力,就會把人打死。
而現在,還沒來得及享受鞭刑的元家人,就被集中的放在這一處空闊的地方。
這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
紀長安掃了一眼,大坑裡麵也就休息著幾千條蛇而已。
那些蛇可能剛剛從帝都城的大街小巷裡頭執勤回來。
畢竟帝都城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需要大量的人手。
所以大家都很累。
一回到兵馬司裡,就隻想好好兒的休息一下。
結果就被元家的人吵醒。
大家的身體糾纏著,你纏著我,我纏著你的,元家人一叫,它們就抬起蛇腦袋來,蛇眼裡全是剛醒過來的茫然感。
紀長安微微心頭不虞,元家這些大呼小叫的人,真是一點兒都不體諒蛇蛇們的辛苦。
“啊啊啊啊!紀長安,你讓黑玉赫放了我們吧,紀長安!”
鼻青臉腫的元啟宇第一個發現紀長安站在大坑邊上。
那是這個龐大蛇坑邊的出口之一。
另一個出口在蛇坑的另一頭,兩個出口都可以離開蛇坑。
但是他們根本過不去。
因為,都是蛇。
全都是蛇。
不僅僅是蛇坑裡有蛇。
就連牆上掛著的夜明珠上麵也有蛇。
黑玉赫比傳說中的更凶殘冷血一萬倍。
他居然仿照紂王,在兵馬司裡弄了個萬蛇坑的刑法。
啊啊啊,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