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解釋著,手心的白光覆入紀長安的肚子之中,
“你這兩個小東西啊,其中一個或許還能察覺出點兒神息,另一個弱的近乎要消失了。”
紀長安一愣,“什麼?”
兩個崽崽嗎?
可夫君明明隻說是一個崽兒。
又聽白老頭說,“你夫君鬨得很,我不想和他說話,一天天的淨不讓人消停。”
他捏了捏發疼的額,又笑眯眯的看著紀長安,
“你呀,本來隻是個凡人,被那個臭小子強行延長壽命,這是逆天而為,現在又身懷有孕,是注定生不下來的。”
說人話,就是種族不同。
突破不了壁壘。
望著紀長安瞬間慘白的臉,白老頭又一臉表功道:
“都虧老夫用了六道神力護你這兩個孩兒。”
“這是你夫君求都求不來的,單送兩個孩子的。”
還不等紀長安再仔細的問,白老頭臉色一僵,隨即火燒屁股般跳起來,
“我走了,你夫君又在拆九重天。”
“哎呀,真是討厭的很。”
紀長安急忙喊住他,“等等,你,您是公公?”
她感覺這白老頭說起她夫君時,那副口吻不像是在說個什麼毫不相關的人。
白老頭腳步頓了頓,大罵,“我沒他這樣的逆子!”
不能單用九州中的某種關係,來定義他與那個逆子的關係。
但若一定要歸個類,紀長安其實也沒猜錯。
就是父子沒錯。
隻不過他們是相愛相殺的父子關係。
他造就了逆子。
逆子替他戰九州,平息九州紛爭,維穩六道安寧。
但後來也是他嫌棄逆子到處嗜殺,殘害生靈。
逆子一言不合就反上九重天,一把火把他的九重天燒了個稀碎。
想起他第一個美輪美奐的九重宮,就這麼被搞得稀巴爛。
心痛,到不能呼吸。
白老頭深吸口氣,急急忙忙的往回趕。
逆子啊,都要當君父了,還要謀反。
氣死了。
待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白老頭,從麵前消失之後。
紀長安才能動彈。
她雙手摸著小腹,低頭看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什麼六道神力,她能很清楚的看到,盤桓在她小腹上的一道黑色的線香蛇影。
除了這條之外,在一個很小的角落裡,還盤著一條更細更飄渺的小蛇影。
同一根繡花線一般,還短短的。
這樣淡到近乎於無的顏色,用肉眼看,就覺得非常微弱。
紀長安的心一沉,忍不住就很難過。
她的手指撫在角落的那條淡影上,眼眶中帶著淚,
“小崽,你怎麼了?要爭氣啊小崽。”
另一條稍微強一些的線香蛇影遊過來,盤住了那條淡影。
呈現的是一抹守護姿態。
紀長安忍不住更難過了,眼淚落下來,
“大崽啊,你自己都這麼弱小,咱們什麼都不要做,就安心的等你們的阿爹回來。”
她又忍不住擔心,夫君拆什麼去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夫君,原來她不止懷了一個崽崽,而是兩個。
其中一個太弱了,都要散開了。
快回來,快回來。
紀長安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