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重新“認識”了一遍太後這個人。
以及圍繞在太後身邊的那個黨派。
也知道自己的身邊,哪些人想要什麼。
他們的所思所想,哪些是可以采納,對國家有利的。
那些是根本不顧國家禍患後果,隻顧自身利益。
這些,白鈺帝愈來愈清楚。
整座慈寧宮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太後仿佛沒聽清白鈺帝說些什麼,隻眯著眼仔細看著白鈺帝。
沒聽錯的話,白鈺帝是問她要太後黨的名單?
隻有太後黨,才會繞過皇帝,直接同太後聯絡。
白鈺帝表麵上要的是告狀的明白。
實際上要的就是太後黨的名單。
他想乾什麼?
是想把太後黨一網打儘嗎?
這個白鈺帝是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樣咄咄逼人?
“開席時間到了。”
身邊的嬤嬤彎腰,提醒了太後一聲。
太後臉色頓時更加的難看。
因為開席的時間都到了,還不見秦太妃和紀長安的影子。
她該收的礼也沒有收到。
而今年太後收到的壽禮,竟還沒有往年的一半多。
大家的手頭雖然都緊巴巴的,但她可是太後。
每個人都應該節衣縮食,將最好的東西奉獻到她的麵前來。
否則她辛辛苦苦的爭這個太後做什麼?
“開席吧。”
白鈺帝吩咐了下去,隻掃了一眼太後的臉色,繼續不慌不忙的看歌舞表演。
過了會兒,太後坐不住了。
她側身詢問白鈺帝,
“今日哀家壽辰,那位黑玉大人應當早就來了吧?”
“若是他同她夫人一般遲了,陛下可要治他重罪。”
白鈺帝默了一瞬,還沒開口。
就有一個宮女匆匆的來到太後身邊,小聲的說,
“秦太妃昏倒在家,她的侄兒因為沒有官身入不了宮,特意在宮門前替秦太妃請罪。”
太後一拍桌子,“什麼?”
她這動靜,讓整個慈寧宮的歌舞表演都停了。
那些跳舞的宮女們,以及樂師全都停了下來,跪在了地上。
太後咬著牙問,“紀長安呢?”
白鈺帝笑著說,“聽說秦太妃暈了幾日。”
“許是她根本就沒有將太後的邀請送到紀家去。”
慈寧宮內,所有人都泄了氣。
包括正摩拳擦掌,準備對付紀長安的元秋蝶。
大家就有種狠狠揮出一記重拳。
但拳頭卻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的無力感。
所以今日紀長安根本就沒有收到消息,也沒有入宮來。
更沒有為太後備下生辰重礼?
太後的臉色很難看。
她還指望紀家那麼有錢,紀長安送她的礼,會是這些所有生辰礼中最貴的。
“去,把紀長安叫入宮來。”
太後陰沉沉道:
“就說哀家要見她,讓她來!”
秦太妃那個不中用的東西,早不暈晚不暈。
偏偏到辦正事的時候就頭暈。
太後的頭都氣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