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冷嗤,
“我若是你,就好好兒的待在賢王府裡,等著被世人遺忘後,再找個機會出來,自尋一份安穩日子去過。”
“可你偏生要跑出來,給人當槍使。”
元秋蝶一臉的茫然,“當槍使?什麼當槍使?”
她到現在還沒明白,自己是怎麼從賢王府出來。
又是怎麼能夠找到這裡來的。
並且離了紀長安這麼近的。
也就是在元秋蝶臉色發白,正思考原由之際。
一根冷箭從窗外破窗而出,直接朝著紀長安飛過來。
赤衣飛起一擺裙。
那根冷箭就被震成了碎末。
然而還不等赤衣從酒樓上空飛下來,另一根冷箭射入酒樓。
這次居然是朝著元秋蝶去的。
跟在一大群丫頭後麵的山瑤,三兩步上前,一腳把元秋蝶踹飛,徒手就接住了那根冷箭。
對方的人還要再繼續放箭。
但下一瞬,他們埋伏之地的就被兵馬司踹翻。
暗中埋伏的殺手,一個都沒能留下,要麼被抹了脖子。
要麼被一尾巴摔暈了帶回兵馬司。
不到一會兒,酒樓附近就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的。
紀長安挺著碩大的肚子,朝著冷汗直流的元秋蝶說,
“是我小看了你在賢王心中的地位。”
“我以為他最多就是把你放出來,要害我的崽崽。”
“沒想到他連你的命都沒打算留下。”
現在不是都說紀長安挺著個大肚子,不可能殺了元錦萱嗎?
沒人證物證,就是對紀長安的汙蔑。
那如果元秋蝶在眾目睽睽之下來找紀長安。
她又死在了紀長安的麵前呢?
那麼多人看著,那麼多人都知道元秋蝶來求紀長安了。
就算紀長安沒親自動手,但人死在她麵前,她至少會被帶入牢獄裡問個話吧。
死的人還是賢王的側妃。
雖然賢王說,已經要把元秋蝶貶為侍妾了,可是這不還沒正式的貶嗎?
那麼紀長安被送到賢王府,由賢王親自過問殺人事宜。
也就十分合乎情理了。
殺了元秋蝶,嫁禍紀長安。
既能讓紀長安身陷囹圄,又能及時處理掉她肚子裡的兩個孩子。
甚至紀長安人在賢王府,還能被莊雲翔囚禁成禁臠。
得到了紀長安,紀家的財富不就是莊雲翔的囊中之物?
紀長安垂目,望著地上的元秋蝶,她羸弱瓷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
“元秋蝶,你好可悲。”
顯然,地上的元秋蝶也反應了過來。
她坐在地上半天沒有動,最後才慘笑一聲,
“哈哈。”
“我這一生,我這一生,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有點兒可笑。
她原本以為自己集合了元錦萱與元仙兒的所有優點。
她一定會成為最特彆的那一個,走到就連姑姑也到達不了的高度去。
她以為是這樣的。
可是後來她發現。
原來她在莊雲翔的心目中什麼也不是。
既比不上元錦萱,更比不上元仙兒。
她看似得到了莊雲翔的所有寵愛,但實際上莊雲翔什麼時候需要,隨時就能犧牲掉她。
好可笑啊。
她就是一個替身,便是替身,也是個不合格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