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情況,在上月末莊瑾與邱益之比鬥獲勝,以及傅壽鬆、邱益之兩人暗暗投了,背刺賣掉下麵人後,就是阻力大減,預想二三月間,就可徹底收尾了結。
藥王幫在被趕出城北後,就將兵力集中城南一線,與沈家展開血腥消耗,而沈家因為城東清查,將一茬茬武者送過去……
隻能說,藥王幫求錘得錘,如今反而被黏上不斷放血。
莊瑾與傅壽鬆談論此事,最後意見一致:這般下去,一定是藥王幫先撐不住,出現問題。
“說回城東,現在回想來,如今結果,卻是兩年前就已經注定了。”傅壽鬆歎息道。
“哦?”莊瑾看去。
“要說這個問題,首先要明確一點,武者以實力為尊。”
這是一個不言而喻、極為淺顯的道理,可當初表決,傅壽鬆、邱益之就是因為慣性,一葉障目。
莊瑾聽聞頷首。
的確,從當初表決就知道,高層小會上,小事、中等程度的事,供奉民主表決,真正大事、至關重要的戰略決策,家主沈先鴻一人而決……這一切乃是實力決定。
供奉級彆,通脈境界實力,方有這般地位;家主沈先鴻作為沈家唯一先天,頂層戰力,乃是沈家真正核心,擎天之柱。
這點看藥王幫也可知道,先天之下的戰力,沈家幾乎是藥王幫的兩倍,但沈家就是不敢全麵動手,默認藥王幫占據城西,為何?還不是怕覆滅了藥王幫,藥王幫主那個先天武者失去顧忌……
“曾經城東狀況,家主先天境界,也不是不能一力鎮壓,可為何沒有如此做呐?”
傅壽鬆自問自答,給出了答案:“因為一到六經的中下層武者。”
“我們供奉級彆,城東上層,自是重要;七到十二經的中上層,溝通上下,也很重要;可一到六經武者,街鎮守級彆,普通武者級彆,這些下麵執行的人,同樣重要。”
打個比方,城東勢力是一棵樹,中下層一到六經武者,就是最接地氣的根係;中上層七到十二經武者,乃是樹乾,承上啟下;傅壽鬆、邱益之兩個供奉,就是頂層樹冠,撐起一片天空,遮風擋雨……上下一體,才是一棵完整的樹。
莊瑾已經明白的意思了:“傅供奉是說,對外武生招募這個節點?”
“不錯,在對外武生招募之前,那時武生都是內部推薦,全是沈家老人,盤根錯節……家主能對上層、中上層動手,卻無法處理中下層,就是從彆處調動,也都是那些老人,換湯不換藥。”
傅壽鬆歎息道:“可自從與藥王幫開戰,對外武生招募,尤其是漸漸這些人成長起來,情況就不同了。”
“這些對外招募、成長起來的武者,可以替換掉城東中下層武者,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中下層武者可以被替換,中上層七到十二經武者也就可以收拾了,我們這上層同樣可以動了。”
莊瑾聽傅壽鬆如此說,回想起來,發現的確是如此,家主沈先鴻布局很是精妙:當初與藥王幫戰事初開,城東七經之上不動,讓他們繼續安享太平,以作迷惑,隻是抽調城東中下層……那群碩鼠卻不知道,一到六經的中下層才是他們的基本盤,這個基本盤沒了,可以被取代了,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這一手慢敲碎打、溫水煮青蛙,削去根基、羽翼,等布局完成,一舉屠大龍時,果決派出龐叔升。
“抽調城東部分中下層,觸角伸進去,以作布局……城北戰事結束,積蓄中下層武者足夠多,對城東了解也足夠多,立刻動手……去年八月,莊供奉前腳離開,後腳龐叔升就過來了。”
傅壽鬆說到這裡,神色複雜:“現在回頭去看,就是我那老朋友不衝動,不籌劃對龐叔升動手,此人也非死不可。”
莊瑾聽聞沉默,也是讚同這點。
自去城東,龐叔升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這一點,沈緒琛知道,沈先鴻更是知道……邱益之的魯莽出手,不過是讓龐叔升之死提前了些,沒有此事,龐叔升深入追查下去,也會逼迫城東勢力動手,以身作薪柴,將這把火燒起來……
‘前世今生,遍觀史書,改革哪有不流血的?龐叔升此人……就是所謂的‘必要的代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