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哢嚓!
電閃雷鳴中,雨點滴答,很快變成暴雨滂沱,大雨之中,空氣中彌漫著濃鬱水霧。
陰陽蛟通體赤紅的更類赤練蟒的陽屬性形態下,身上泛起青綠之色,卻又沒有完全變成更類幽煞蟒的陰屬性形態,好似介於兩者之間,兩色交加。
嗡!
此刻它的傷口處異力流轉,寒煞封鎮,下一刻,在體內陰陽水火二氣中,好似騰雲一般在水霧中飛起。
“不好!”
寧同玄、穆明喜、石傑、閻時霖、方力夫、沈緒靖,一眾人看到這一幕,似乎想到什麼,齊齊色變。
一般人隻知道:陰陽蛟在陸地上,屬性表現為陽,身具火煞;進入水中,屬性表現為陰,可噴吐寒煞,可他們卻知道:陰陽蛟在暴雨之中,還有著第三形態,抱陰負陽的混元蛟形態!
“吟!”
陰陽蛟騰空而起,對著重傷自己的寧同玄就是一道吐息。
這一次,火煞、寒煞,青紅兩色螺旋扭曲,化作陰陽混元煞,歸一凝為破壞死光。
寧同玄此刻神色凝重無比,早在看著陰陽蛟騰雲,就已暗暗蓄勢,此刻揮扇之間,再次用出‘金風玉露一扇中’。
這一刻,金銀二色的絕美虹光與陰陽混元煞的破壞死光交織,無聲之中,兩者大片湮滅,半空中,出現五顏六色的絢麗極光。
竟是平分秋色!
唰!
寧同玄一扇揮下,看都不看,身形一轉,落在大鵬金雕背上,升空而起。
陰陽蛟在暴雨滂沱中,借助陰陽二氣,雖可騰雲,但速度、高度受到限製,便放棄寧同玄,居高臨下對著穆明喜、石傑、閻時霖、方力夫吐息掃過。
穆明喜八脈境界全力爆發,石傑亦是不敢再隱藏,暴露出八脈境界實力,全力躲避。
嘩啦啦!
陰陽蛟吐息落在甲板,造成一片大洞,江水洶湧澎湃灌入,也就是鐵鎖連環分擔重量,才暫時沒有沉沒,可船體也搖晃震動不止,鐵索更是發出不堪重負、令人牙酸的聲音。
閻家大公子閻時霖隻是七脈,難以躲過,故而,方力夫雖是八脈也不能獨逃,此時,兩人同時施展必殺技。
“狂雷金剛拳!”
“混元霹靂手!”
兩人的必殺技間似乎產生了什麼聯係,默契牽引之下,竟然組合歸一,這正是他們壓箱底的底牌:合擊絕技——風雷電光暴!
一顆直徑足有兩尺的雷霆光球凝聚,向上撞上陰陽蛟的吐息。
轟!
這一次碰撞之下,發生了巨大爆炸,小半個船隻都是直接炸碎。
……
‘好好好,沈家有著可以造成暴擊的特製破氣弩,也就罷了;藥王幫幫主弟弟石傑也是隱藏的八脈境界;寧同玄同樣驚人,一招必殺技,超出胎息境界極限;東湖府閻家也給了我好大驚喜,合擊絕技麼?’
“天地之大,英才無數,天驕真是何其多也!”
莊瑾感歎著,越發堅定了這次拿到先天三關信息、以及突破先天經驗的決心:‘同境之下,爭個高下長短,那不是我所長,我若執著於此,無異於:以己之短,攻彼之長。我的天賦是沒有瓶頸,最適合我的路徑,乃是儘快得到先天三關信息、經驗,突破先天大境,拉開境界差距。’
‘所謂潛龍榜高手,也不過有一線突破先天希望的武者,等我突破先天大境,對這些人,我也可以從容說出:諸位小友,你們可以一起上!’
……
陰陽蛟追逐穿梭,一次次吐息,讓一艘艘大船破碎進水,卻是徒勞無功,隻能放棄這些硬骨頭,盯上軟柿子。
沈緒靖淩波而行,飛快逃命,身後一道水線快速接近。
嘩!
某一刻,陰陽蛟破水而出,對著這個之前以特製破甲弩射它的元凶,張口吐息。
嘩啦啦!
這次的混元吐息,在水中形成水火龍卷,吸引江水,越卷越大,隆隆而去。
“孽畜,爾敢?!”
穆明喜驚怒嘶吼,踏水追來,卻是鞭長莫及。
明麵之上,唯一能夠趕上出手的寧同玄,也因為記恨之前沈緒靖暗放冷箭,在半空盤旋坐觀。
“唉!”
小船之中,莊瑾歎息一聲,戴上鬥笠起身。
“前輩!”其它小船早就四散逃命,這邊空蕩蕩的水麵隻餘孤零零一隻小船,其上的一道人影沈緒靖感知氣息,竟是空空無物,頓時驚慌求助。
“且去!且去!”
莊瑾擺了擺手,在沈緒靖從旁離開後,看向對方身後好如勾連天地的水火龍卷,揮動葫蘆一灑。
酒水在內息寒煞之下,化作一道冰線,散發著極致鋒銳的氣息,精準命中水火龍卷的薄弱處,一分為二,從中破開。
這一手、以及一閃而逝的胎息武者氣息,讓寧同玄等人紛紛麵露驚色:“還有高手?!”
陰陽蛟感知到莊瑾氣息,又看到後方穆明喜、方力夫、閻時霖等人彙聚追來,也因為重傷在身生出疲憊,不甘長吟一聲,搖頭擺尾入水遠離。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莊瑾輕吟一聲,沒入滂沱大雨,等僅僅七八個呼吸後寧同玄等人趕來,隻看到一條空空如也的小船,仿佛方才一閃而逝的出手氣息,隻是一道錯覺。
……
一炷香後,清和縣,縣衙。
明亮的燭火光芒映照著外麵瓢潑般的雨幕,嘩啦啦作響的雨聲,卻掩蓋不住屋內互相指責的聲音。
“這次陰陽蛟逃脫,石堂主難辭其咎,若非‘巧合’擋住我那一爪,我早就重創、乃至擊殺陰陽蛟,不會拖延到後來下雨。”
穆明喜在‘巧合’二字上加重語氣:“還有,石堂主明明八脈境界,為何之前隱藏隻有七脈,不給大家解釋一下麼?”
“解釋什麼?”
石傑自知理虧,索性將所有人都拉下水:“你家四公子不也對寧少俠暗放冷箭,阻止擊殺陰陽蛟?還有閻大公子,以及方司正,不也都出手了麼?”
“咳咳,寧少俠後來也對沈四公子見死不救,這咱們屁股都是不乾淨,誰也彆說誰了。”閻時霖咳嗽說著。
“這就算都有過錯,也有輕重之分。”
石傑卻是不依不饒,想借著眾人壓力逼問:“最後出現的那位那無名胎息武者,我倒要問問沈四公子,此人是誰?為什麼會出手相救?莫非是沈家暗藏的後手?”
“此事我也不知,石堂主不如自己去問問那位前輩。”
“哎,寧少俠,你這是去哪?”
“回去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