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回到武定侯府,她會被蕭知遠折磨死的。
“雲姨。”
一道聲音喚回她的思緒,她的眼睛還無法在陽光下睜開,眯著眼看清遠處的一道身影。
是蕭景年這小畜生。
陶雲傾沉默,她被告知,正是因為蕭景年的求情,她才能逃出生天。
這小子,真是個蠢貨,天下最蠢的。
陶雲傾一心求死,趁著差役不注意,猛地衝向刑部側門的台階。
眼看著就能解脫,倏然胸口一痛,身體向後翻飛,重重摔在地上,幾欲暈厥。
給她一腳的是蕭知遠,他站在遠處冷冷地看著她。
這讓陶雲傾忽然憶起一幕,便是當初陸棠同他和離後,離開侯府那日,他便是如此冷漠地樣子。
當時她竊喜得意得很,陸棠再美又如何,依然得不到他的心。
而如今,這一幕出現在她麵前。
不同的是,陸棠是脫離牢籠,而她是要被困入牢籠。
陶雲傾一口氣上不來,眼前發黑,卻拚命去咬舌頭。
麻舌散的藥勁過了,她的嘴巴也有了力氣。
“雲姨,彆做傻事,景辰弟弟還在侯府等你。”
蕭景年的話讓陶雲傾的動作一頓。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她牽掛的,便隻有蕭景辰了。
她眼底熄滅的光逐漸有了複燃的跡象。
“即便是為奴,但你可以時時刻刻見到景辰弟弟,陪伴他長大。”
蕭景年的話音落下,陶雲傾也燃起了活著的希望。
是啊,至少她還能看著兒子長大。
等將來兒子長大了,一定會重新給她自由,讓她脫離奴籍。
想到這裡,陶雲傾艱難地站起身來,走到蕭知遠跟前,垂手而立。
蕭景年見狀滿意地點點頭,外邊不好說什麼,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就這樣,陶雲傾又一次回了武定侯府,不同的是,這次她不再是侯府主母,而是府中最下等的奴才。
原以為這樣就能看到蕭景辰,但一連數年,陶雲傾都沒能見上一麵。
再見到蕭景辰的時候,孩子已經懂事了。
……
許晏舟沒傷到骨頭,隻是皮肉傷,恢複得倒是很快。
知曉陸棠的心意之後,他迫不及待開始張羅婚事。
從提親到聘禮,每一步都儘善儘美,他不想讓陸棠受一點委屈。
最終婚期定在一個月之後,許晏舟滿心忐忑,生怕這期間再出什麼岔子。
他們的婚期一拖再拖,拖得他焦慮得很。
眼看著婚約將近,許府又一次找上門來,讓許晏舟煩不勝煩。
不論是許老將軍還是許氏族長,許晏舟一律不見。
府中沒有私兵,卻有侍衛,鬨騰的一律送官。
幾次之後,許母便不敢再上門了,許老將軍來了一次鬨了個沒臉,也不再來了。
倒是許氏族長,鍥而不舍地過來。
許晏舟感念當初他手下留情,才沒讓自己一命嗚呼,最終還是見了他。
以高堂出麵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席麵上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許氏族長歡天喜地地離開了。
陸棠安靜地在長公主府等著出嫁,這日卻迎來一個意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