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璋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怎麼向夫子告假的。”
沈昱瑄咧嘴,“我說我娘死了。”
沈昱璋,“……”
正在樓上喝茶的謝青禾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咳,咳咳……”
這混小子……
恍然未覺的沈昱瑄滿不在乎,“我也沒說瞎話。”
沈昱璋深呼吸了幾口氣,最後咬著牙吐出幾個字,“再胡說八道……”
“大哥,你的懲罰能不能新鮮點兒。”沈昱瑄打斷他的話。
他的眼珠一轉,“要不,你把我扔到爹的軍營去吧!”
“正好,我也不是那讀書的苗子,隻有一身用不完的牛勁兒!”
沈昱璋聽他的話默了默,沒有應他,半晌後拍了拍他的肩,“既然告了假,就回家吧。”
他轉身就往外走。
“誒!”看大哥走遠,沈昱瑄連忙將自己的寶貝蟈蟈雄霸收起來。
“起開起來,今兒不玩兒了,不玩了!”
謝青禾看著兩人先後離開,這才放下茶杯轉身下了樓。
樓下的玉墨書齋不是沈家的鋪子,但是旁邊生意非常好的紙鋪是沈家的鋪子。
沈薇寧說過,彆的鋪子沈昱璋不知道,但是紙鋪他知曉一二。
他的用紙都是出自沈家紙鋪。
沈昱璋剛好轉彎走出巷子,一個小廝就被從紙鋪裡推了出來。
一個跟頭,剛好摔在他的腳邊,小廝的手裡還拿著一刀宣紙。
小廝氣憤地將宣紙扔向推人的掌櫃,“你們以次充好!我家公子說了,這根本就不是玉版宣!”
沈昱璋彆的不了解,筆墨紙硯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剛才小廝扔出來的那刀宣紙,彆人恐怕分不出來,但是他一眼就能看出,不是玉版宣,而是更為便宜的素宣。
掌櫃寬厚的身子杵在門口,雙手背在身後,“我這會兒可不是什麼小商小鋪,童叟無欺!
“多少達官貴人都是我們的常客,你家公子算個什麼東西!”
沈昱瑄隨後趕到,也目睹了這一出鬨劇。
他是個大老粗,筆墨紙硯是鑲金的,還是和泥的,於他來說,都沒有區彆。
“不就一張紙嗎,什麼紙不能寫,還非要什麼玉宣?”
他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在坐的耳朵裡,掌櫃的剛想應和,卻看到沈昱璋麵色不善地站在那個說話的少年旁。
他頓時汗都滴落了下來,“大公子……”
沈昱璋從來不來鋪子,都是他親自每個月送紙上門。
他買紙都是分人的,要是貴人的府上來買,他都是拿的真貨。
要是一些窮書生,偶爾才買那麼一點好宣紙,他就會拿素宣充數。
反正他們也分不清。
偏偏今天來了一個識貨的。
還正好叫大公子撞上。
沈昱璋彎腰撿起掉在他腳邊的宣紙,冷聲問道,“這到底是玉版宣,還是素宣。”
掌櫃的手抖了兩下,“玉……不、是素宣……”
“大公子,可能是夥計入庫的時候放錯了,這才將素宣錯當玉版宣來賣了。”
小廝哼哼兩聲,“就是一家黑店!剛剛不是說我是不識好貨的泥腿子嗎!這會兒承認是素宣了!”
沈昱璋從來沒有接觸過府裡的鋪子買賣,這會兒麵對這樣的事情,他臉色黑了又紅。
小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既然東家在這兒,掌櫃的也承認,那就什麼都好說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假一賠十。”
掌櫃的差點兒跳起來,“十刀玉版宣!百兩銀一刀,你這是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