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順著明叔手指看去,果不其然,德猜並不是自行下跪,在他肩膀後麵衣服上,憑空多出了兩個手印,壓得他外套都陷下去了,手印顯得無比清晰。
“看來是凶刀裡的東西在控製德猜。”我低聲說了一句,再次聽到砰砰磕頭的聲音,驚恐地回頭,隻見德猜又開始對著刑場磕頭了,額頭撞破了也沒反應,仿佛撞得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腦袋。
明叔驚慌地吼道,“老弟,快想辦法阻止他。”
“好!”我硬著頭皮取出一袋雞冠血,正準備給德猜來個“狗血淋頭”,不料德猜似乎有了反應,僵硬地轉動脖子,麻木看向我們的同時不忘把嘴角上揚,竟然露出挑釁的神態。
我動作僵了一下,被德猜充血的眼球嚇得定格在原地。
明叔則輕輕推了我一下,指了指對我勾嘴唇的德猜,說他好像在叫你呢,快去吧。
我感到一陣蛋疼,但還是壯著膽子一點點挪向德猜,雞冠血隨時就位。
距離被一點點拉進,就在我即將走到德猜麵前的時候,這家夥卻忽然發出了“咯咯”的聲音,眼球上的紅血絲彌漫得更深了,詭異地扭轉脖子,直接奔著剝皮凶刀撞去。
“住手!”
我和明叔一起大吼,凶刀雖然被埋在地下過了很久,可因為怨念的加持,仍舊鋒利無比。
眼看德猜就要身首異處,我趕緊抓起雞冠血,用儘全力朝他丟過去。
啪!
趕在德猜脖子即將撞向凶刀的前一秒,我雞冠血先一步砸在他腦門上,一大團血汙濺出來,糊滿了德猜的整張臉,讓他扭曲的表情更扭曲了。
“啊……”德猜痛苦尖叫,雙手捂臉倒在地上,五官好似被澆上強酸一樣呲呲冒煙。
“老弟,先控製那把刀!”
明叔大喊,伸手在襠部用力一扯,居然一下就扯出了標注性的紅內褲,怪吼著跟我一起衝上去。
他把紅內褲用力丟出去,不偏不倚蓋住那把剝皮凶刀,我感覺凶刀好像顫了一下,有一股凶戾的氣息龜縮進去,與此同時德猜也大吼一聲,發瘋般蹦起來,胡亂地廝打我們。
明叔大驚失色,“沒想到凶刀的邪氣這麼強,連紅內褲都鎮不住。”
我特麼哭笑不得,怎麼每次都用這麼惡心的招數。
眼看紅內褲失效,我隻能避開德猜的抓扯,看準機會一腳踢中他肚皮。這一腳力量很大,換成一般人早就撅那兒不動了,可德猜獰笑的表情卻越來越誇張,嘴角上揚,瞳孔中彌漫出的怨毒濃得好像墨汁。
他嗷一聲抱住我的小腿,發力一撅,我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德猜像極了一條撲屎的獵狗,張嘴對著我就要,嘴巴流出白色的粘液,煙漬黃牙好像一把銼刀。
我用胳膊肘頂住他下巴,不然德猜咬中自己,感覺他力量齊大,比磕了煒哥還要猛。我支撐不住了,大喊明叔幫忙,明叔不知道從哪兒撿起一塊板磚,對著德猜後腦勺用力拍去。
第一下,德猜紋絲不動,臉硬的好像石頭。
明叔拍了第二下,德猜身體晃了晃,依舊保持著咬我的姿勢。
“乾林娘的靠北啦,不信你這麼抗造!”明叔火了,把板磚掄得呼呼帶風,第三下、第四下……足足砸了五六七八下,直到板磚都裂開了,德猜終於失去攻擊我的力氣,砰一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