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金色光芒具備很強的驅邪效果,黑氣和它接觸的瞬間就開始退散。
與此同時魯士卡迪繃緊了手上的經線,把這些黑氣全部都聚集在經線上麵,通過經咒聲的引導,黑氣逐漸延伸,被緩緩地逼進那把凶刀。
同時凶刀也發出“嗡嗡”的顫動,好像被一隻看不見的繩子懸掛起來,刀身居然離地,上麵的黑氣也開始全力反撲。
魯士卡迪的額頭上浸出了汗水,隨著經咒與邪氣的碰撞,我耳邊也開始出現幻聽,好似聽到無數個女人在跪地哭嚎,尖銳的慘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簡直比潮水還要猛烈。
不僅是耳朵出現這種幻聽,我的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了,感覺黑色氣息隨著冷風一起上湧,在空氣中不斷地變幻,然後凝聚成一具具女人的淒厲形象。
這些女人全都赤身果體,身上的皮都被揭掉了,渾身浸出大量血水,倒在地上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看著彆提有多麼殘忍和詭異。
我不敢再看了,急忙閉上雙眼,可惜這種潛意識的感應並不是閉上眼睛就能結束的,在我腦海中仍舊浮現出大量無辜少女受刑的悲慘畫麵,情緒不知不覺就受到影響,同樣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刀身承載的怨靈氣息已經影響到了我,我開始把自己帶入這些少女的情緒中,兩排牙齒咯咯打顫,心中同樣產生了強烈的怨毒感,恨不得把這個世界上所有作惡的人都殺光。
好在就在我情緒即將失控的前一秒,明叔已經察覺到我的表情,急忙用指甲在我虎口上狠狠掐了一把。
劇痛傳來,我大腦瞬間因為刺痛而清醒,趕緊捂著狂跳不止的心臟退後兩步。
想不到剝皮凶刀的邪氣真有這麼厲害,連我都會受到感染。
明叔拉著我退到竹林外麵說,“當然啦,這把凶刀不知道剝過多少人皮,每個被施刑的少女,都會把自己的怨念留在上麵,又經過這麼多年的煞氣滋養,在就變成凶器了。”
再加上我身上那種降引,對怨靈之氣特彆敏感,所以比普通人更容易受影響。
我長出一口氣說,“不知道魯士卡迪還要加持多久。”
“這就說不準了,彆著急,咱們時間很多,可以抽煙慢慢等!”明叔帶我找了個陰涼的地方住下,邊抽煙邊等著。
這一等就是兩三個小時,魯士卡迪的經咒聲一直在竹林裡麵遊蕩,一直到當天下午,經咒聲終於平複下去,縈繞在竹林裡麵的邪氣也逐步有了退散跡象。
明叔帶我重新走回去,隻見德猜身上的黑氣已經消失不見,全都沿著經線的引導被逼回凶刀裡麵,隨後魯士卡迪取出了一個紅色的線軸,用紅線把凶刀緊密地纏繞起來。
密密匝匝的紅線將凶刀纏繞成了粽子,直到完成這一切之後,魯士卡迪已經渾身大汗淋漓,長舒一口氣,抬頭對明叔嘀咕了一句什麼。
明叔微微歎氣說,“凶刀邪氣太濃,就算魯士卡迪也沒辦法輕易壓製,目前隻是把這股凶氣重新逼退回去,接下來還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加持布法,看來今天是沒辦法把凶刀帶走了。”
助手阿偉也走來說,“老師的意思是,你們可以先帶地上這個家夥回去,等他騰出手來再幫你們加持凶刀,等什麼時候徹底做完了法事,再由我親自把凶刀送去曼穀唐人街。”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加持凶刀需要耗費不少精力,根本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工作,好在魯士卡迪雖然收費死貴,可貴有貴的道理,後續服務還是相當到位的。
至於德猜,這家夥身上的邪氣已經被驅散,隻是昨晚挨了那麼多板磚,估計一時半會還醒不了。
沒轍我和明叔隻好把人抬起來,重新塞進車子後備箱。
正當我準備開離開的時候,忽然間助手阿偉又跑上來,找到我說,“林峰,老師剛給了我一樣東西,讓我轉交給你。”
說完阿偉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月牙形的魚蠱吊墜,遞給我說,“這個吊墜是我老師利用陀舍骨魚的魚刺製作成的,有壓製邪氣的效果,老師說你身上的麻煩比這筆凶刀厲害多了,連他都看不透,送你這個魚刺骨墜,也許能幫你祈福。”
我拿過骨墜,對阿偉合十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阿偉笑著搖頭,“這些都是我老師的交代,你不用感謝我。”
說完他朝我揮了揮手,轉身走進竹林,我不僅感歎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呀。
明叔翻著白眼道,“媽的,一場法事坑了老子五萬泰銖,隻換回來一枚不值錢的骨墜,特麼的虧死老子了!”
我無語道,“凶刀又不是不還給你,這錢早晚能賺回來,你慌雞毛。”
明叔說你都跟我這麼久了,怎麼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對商人來說,少賺就是虧,本來這五萬泰銖的驅邪費用是可以省下的,都怪後備箱裡那個兔崽子,害老子白白損失這麼多,省下這筆錢,去辦個月卡大保健它不香嗎?
汽車剛行駛在半路上,忽然德猜醒了,伸手在空氣中虛抓了幾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咯痰聲。
我踩了一腳刹車,把車子停在路邊,回頭見德猜正在掐自己脖子,經過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老小子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濃痰,呼吸很快變得順暢,這才茫然地抬頭看向我們。
他懵了很久,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擦了擦青腫的腦門自言自語,“我不是在做夢吧,怎麼又回車上了?不行,我還得再睡一會兒。”
明叔咬著後槽牙冷笑,說你睡吧,再睡一會兒就該到人生的終點站了。
不等德猜反應,明叔就一股腦跳下車,拽開車門揪住德猜的衣領,把人拖進草叢一頓胖揍。
我點了支煙,靠在車門上替他放哨,德猜被打得哭爹喊娘,跪在地上叫爸爸,哭著喊著說你們彆打了,再打就拉稀了。
明叔還嫌不解氣&nbp;,在他臉上啐了一口濃痰,罵道,“你個兔崽子,還想跟我玩黑吃黑那一套!”
德猜眼珠子一轉,趕緊把手舉起來,“沒,我是看你們睡得太死,不忍心把你們吵醒,打算自己聯係買家先換成錢,然後再回來找你們……”
“裝,你給老子繼續裝!”
明叔都氣笑了,上去又是一腳,揪住他領口說,“知不知道你害老子損失了多少,昨天晚上差點沒被你折騰死。今天不把你打出屎,算你拉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