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三個人在低聲商量：“怎麼辦，也不能總關著她。”/br“不能放了她，她會去告發我們的。”/br“現在找不到村長，銀行肯定會逼著我們來還錢。”/br“都怪你，當初村長給你一千塊，你就答應了。”/br“現在怨誰也沒有用。趕緊把村長找回來。”/br“要不要告訴老李。”/br“彆告訴他。他膽小，萬一泄露出去就麻煩了。我去找村長，你們把人看好了，每天給她送飯，彆讓她餓死了。”/br“那個車怎麼辦？”/br“就放在那裡吧，我們又不會開，也沒找到鑰匙。有人問起，就說是親戚開來的。也沒人知道。”/br程時已經給工人們分了工，開始加工機床零件。/br因為每個工人除了這個任務還要承擔外來的單，所以任務都挺重。/br每天下班以後，他都會總結一下今天事情，協調大家的時間，卻被每個人都有時間休息，所有機床都能用到極致，效率還高。/br今天總結完回到家天都黑了。/br程時沒看到程娟，問蔡愛萍：“姐沒回來嗎？”/br蔡愛萍也一臉擔憂：“沒有呢。我呼了她幾次，她都沒回電話。”/br程時說：“沒事，可能去了比較遠的地方，找不到電話。”/br他安慰完蔡愛萍，出來的到辦公室就給於大東打電話了：“找幾個人，跟我去找我姐。”/br於大東：“嗯？怎麼了？”/br程時：“我姐肯定出事了。她早上出去的時候還說今天肯定會回來。因為明天是周末，而且還是蔣鬱東生日，她要跟蔣鬱東出去。”/br於大東也緊張起來：“報警嗎？”/br程時：“好。”/br一般成年人失蹤不超過24小時，警察不會立案。但是跟機動車輛一起失蹤，屬於緊急情況，是可以立刻練的。/br於大東：“好，我叫人。你知道她大概去了哪裡嗎？”/br程時：“知道。她時不時就會跟我說她的進度。”/br程娟這一年裡養成了有事就跟程時商量的習慣。/br幸好是這樣，不然今天都不知道去哪裡找程娟。/br程時：“你彆過來，省得嚇到我爸媽。我過來舞廳後麵找你。”/br他想了想還是跟蔣鬱東打了個電話。/br蔣鬱東說：“她說今天要去山坳村。”/br這地方是有詛咒嗎？/br怎麼，一靠近就會出事。/br蔣鬱東：“我報警，你等著我調人一起行動。”/br程時：“等不了。你調人太慢。而且這種行動，也不能太興師動眾。不然就算你不被問責，也怕有人借題發揮說你假公濟私。所以，你在家等著。”/br蔣鬱東：“她都失蹤了，怎麼可能在家等著。你在哪裡，我開車過來。”/br程時已經掛斷電話了。/br蔣鬱東低聲咒罵，拿了車鑰匙：“你先回去。如果我明天早上沒回來，你就報警。”/br在傍邊給蔣鬱東記錄的沈伯昭都聽見了，起身：“我跟你一起去。”/br蔣鬱東看了他一眼：“這是我個人的事，你不必冒險。”/br沈伯昭：“我也是以個人身份去。我跟程時是朋友。這個時候肯定要幫忙。”/br蔣鬱東：“謝謝，你留在電話邊。我隻信得過你，可能有事情需要你來調度。”/br上次泥石流要不是沈伯昭守在鎮上，就會出大問題。/br沈伯昭猶豫了一下：“好。”/br程時到舞廳後門。於大東帶著七八個人出來。/br這個數量不是他能找到的人數極限，而是他們車子能裝下的極限。/br現在隻有兩台小轎車。/br於大東上了車，看見程時還把貓帶上了，挑眉問：“這是......”/br程時：“黑燈瞎火的，不好找。沒有狗，用貓應該也能找到。”/br關鍵萬一是歹徒困住了程娟，貓才能悄無聲息找到人，不會引起歹徒懷疑。/br於大東看了一眼那隻深黃色的叫“焦糖”的貓，覺得程時肯定是病急亂投醫了。/br畢竟平時他也沒覺得這個貓有多聰明，也就是會撒嬌很能吃而已。/br不過他不忍心直說，傷了程時的心。/br畢竟關心則亂，他現在都很心慌，彆說程時了。/br有個東西能讓程時抱有希望，冷靜思考總好過沒有。/br畢竟程時是他們所有人裡麵，腦子最好用的，最了解程娟的。/br如果說誰能想辦法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程娟，那肯定是程時了。/br這個年代的縣道上沒有路燈，晚上漆黑一片。/br還好今晚上是滿月，照見著鋪了碎石子的土路。/br稻田裡蛙聲一片。/br車輪碾碎了滿地銀霜朝著黑黝黝的山區疾馳。/br遠遠看到路邊停著一輛車，一看是程娟的沒錯。/br程時叫大家熄火熄燈悄悄開過去挺好。/br大家下車聚到一起。/br程時從後備箱拿出幾根不鏽鋼的短棍一人發了一根，說：“不到萬不得已不動手。”/br他一甩，那個短棍就變成了長棍。/br於大東：“誒，這是什麼。竟然還可以伸縮固定。還挺趁手的。”/br程時：“數控機床的活塞杆，用來驅動夾具和自動門的。是個伸縮杆。平時靠液壓和氣動來推出來，今天就甩一下。”/br他哪裡彆的沒有，這些東西管夠。/br於大東：“打壞沒關係嗎？”/br程時：“放心打。這可是高強不鏽鋼的。”/br於大東心說：果然，有的時候，懂技術的好人比沒技術的流氓更可怕。/br程時說：“每輛車留一個會開車的人，把車保持在發動狀態，其餘人跟我去。一定要保持安靜，不要打手電，聽我指揮。找到人，如果驚動了歹徒，不要戀戰，隻要自保。記住，我們的目的是救人。”/br到了村口，他示意大家保持安靜，然後在貓耳邊小聲說：“去找姐姐。然後回來領我去。我在這裡等你。”/br就把貓放了。/br貓一步三回頭，最後消失在月光下。/br眼看時間一分一分鐘過去。/br大家都很著急。/br程時卻在花時間打量路邊那偌大的荒地。/br比果樹還高的荒草在月光下的微風中搖曳。/br不僅僅是這裡。/br道路另一邊的田地也是這樣。/br方才來的時候，其他村的果園卻植株茁壯，花果豐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