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不好在他麵前直說,卻都對程娟心有不滿。
這就是個妲己,禍水。
接近她的男人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自從跟她公開關係後,蔣鬱東原本一片坦途的仕途就變得異常坎坷。
沈伯昭收拾好東西準備到新崗位報到之前,來向蔣鬱東辭行。
他心裡很難受,很不舍。雖然隻在蔣鬱東手下乾了不到一年,可是他很佩服蔣鬱東的為人和能力。
他們之間也培養出了超越上下級的友情。
“領導,我走了。”
蔣鬱東站起來,跟他握手“非常感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助,與你共識很愉快。”
沈伯昭心裡有千言萬語,想問蔣鬱東都不打算反擊嗎?難道就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盟友被挨個打擊。
隻是他的經驗告訴他,現在不管跟蔣鬱東說什麼都是錯,幫不到蔣鬱東,還會牽連自己。
他這一次隻被調離已經是僥幸,如果不是對方想要集中打擊蔣鬱東,不能樹敵太多,可能他這會兒也被撤職了。
所以話到嘴邊變成了“多謝領導栽培。期望以後有機會再接受領導教誨。”
蔣鬱東“沈伯昭同誌客氣了,祝你此後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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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昭回到宿舍放了東西又去找程時了。
程時一點也不意外他會來,笑眯眯給他泡了一壺茶“來來來,嘗嘗我新買到的明前龍井。你家鄉的茶。”
沈伯昭皺眉坐下“你還喝得下茶。不趕緊想辦法嗎?就算蔣領導不願意,你也應該提醒他放下尊嚴向家裡求救。”
他隻有在程時這裡才敢說心裡話。
不是他不想幫忙,隻是他的人脈都在商場上,是家族的異類,所以現在就算想幫忙也不知道要從哪裡幫起。
程時之前去海城,去金陵買各種元件,參觀研究院,他倒是可以暗中牽線。
程時淡淡地說“不要慌。那些殺不死我的,最終會使我更強大。蔣鬱東自己搞得定,也不用替我姐姐擔心。蔣鬱東要是連這點風浪都經受不起,配不上更高的職位,更不值得我姐姐托付終生。”
沈伯昭知道這是尼采的名言,哽在那裡,好一會兒,才歎氣“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個老妖怪。十**歲的年紀**十歲的淡定。”
程時被逗笑了“好好好,你就把我當老妖怪。”
沈伯昭低聲說“其實我聽說,這一次不單單是奔著蔣鬱東,還是奔著你來的。有一些境外勢力不想讓你做下去。”
非要說有錯,那蔣鬱東最大的錯就是不該總想扶持程時這種後起之秀,還想幫向東市搶其他市的資金和資源。
程時最大的錯就在於不該總想突破技術進展的封鎖。
蛋糕隻有這麼大,向東市分得多,彆的省市就少了。
程時分得多,其他人就少了。
這個世界所有衝突,歸根到底都是利益爭奪。
從古至今,想要變革,重分蛋糕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程時瞥了他一眼沈伯昭敢跟他說這些,著實是把他當成推心置腹的朋友了。
因為就算隻是提醒一句,也是在跟那些人做對了。
從不古至今,任何經商的人都不要想獨立於政治而存在。
而他掌握的技術,可以改變一個地區乃至國家的長期經濟走向,自然就更沒法避免被卷進裡麵了。
他拍了拍沈伯昭的肩膀“你隻管去赴任,很快我們就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