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溫度控製得好，就能讓鋁合金成液體，雜質成固體狀態。
安廠長：“這樣很容易堵塞濾網，怎麼確保不氧化。”
程時想了想，努力回憶他之前看到過的材料，說：“用無鈉熔劑比如KClMgCl?覆蓋在熔體表麵，既可以隔絕空氣，又可以與夾雜物反應生成易浮渣，比如Al?O?就可以跟與KCl形成低熔點共晶物，浮到表麵就不會堵塞濾網。而且過濾和吹氣是一起用的。吹氣還有把這個雜質攪動跟無鈉溶劑反應的作用。”
安廠長：“吹氣用的是什麼氣呢？”
程時：“用高純惰性氣體，比如氬氣，氦氣，通過陶瓷的噴頭從底部吹，這些氣體不與鋁合金反應，安全高效。也可以用氯氣和六氯乙烷，與氫反應生成HCl氣體排出。這個就要考慮容器的防腐蝕。先進行吹氣除氣，再通過過濾去除吹煉過程中團聚的夾雜物。等熔體溫度下降到可以過濾的溫度，再過濾。再升溫到後麵工藝需要的溫度。不過我要提醒你這個陶瓷球和濾網選擇的時候，都要防止對鋁合金熔體的二次汙染。”
安廠長看了一下旁邊的技術人員：“記下來了嗎？”
技術人員如夢方醒，慌慌張張掏本子。
安廠長說：“這個還是第一步。7A04鋁合金性能不達標的原因還有很多。比如因為半連續鑄造和熱處理的工藝控製不夠精準導致性能下降。其實主要開始沒辦法讓晶粒足夠細。晶粒越細，合金的強度、韌性和抗疲勞性能，加工性能就越好。”
程時：“多的是辦法，讓晶粒細化。比如采用分級固溶製度，先在較低溫度下保溫一段時間，再升高到較高溫度保溫。而不是一下升到目標溫度。這樣能使合金中的強化相充分溶解，同時減少晶粒長大的傾向，提高合金的強度和韌性。”
“所以你們要去研究不同的時效工藝，看看不同的溫度和保持時間組合，得到的性能有什麼同。來確保提高強度的同時，兼顧韌性和抗腐蝕性能。”
“還可以加入細化劑，比如鈦和硼等元素，或采用電磁攪拌等技術細化晶粒。同時添加微量的合金元素，如鋯、鈧、鉺等，形成細小的化合物或固溶體，來強化晶界、抑製晶粒長大和提高合金的耐熱性、耐蝕性。”
“還比如，通過多次鍛造和轉向，強製材料的晶粒細化至亞微米級彆。因為這麼做促使合金中的硬化相析出並均勻分布，還可使合金經曆動態再結晶過程，提高材料的強度、硬度和韌性等綜合性能。”
“我們的檢測設備和技術都要想辦法跟上了。不然檢測不出微小的缺陷一切都是白搭。對原材料、生產過程和成品的質量檢驗要更嚴格和全麵。從源頭到出廠，每一步都不能鬆懈。”
“我說的這些方法，在7A09鋁合金，7B04鋁合金都能用。”
大家安靜得可怕，等程時說完了，才像忽然醒過來一樣，又開始了激烈的討論。
比如哪裡有合格的陶瓷濾網和噴頭。
哪裡有高純度的各種元素製劑，化學製劑，哪裡有高純惰性氣體。
溫度怎麼精準控製，怎麼撇去浮渣，怎麼設置電磁攪拌裝置。
檢測設備和技術怎麼提高。
程時又低頭去乾自己的活了。
然後下午這幫人就沒有再騷擾他。
因為他上午說的那些都夠他們討論的了。
散會的時候，大家意猶未儘，都來跟程時握手：“以後我們遇見了技術問題，還需要程時同誌多點撥。”
程時：“領導們客氣了，點撥不敢當，大家探討一下。”
還有人問道：“關於戰鬥機上的隱形塗層，以及各種金屬和合金材料的配方，程時同誌有沒有什麼又快又好法子來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