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燃油效率與續航瓶頸。低空燃油消耗率較高，且油箱容量有限，導致該靶機的續航時間隻有45分鐘，航程僅600到900公裡。這樣的續航能力，讓它難以模擬長時間低空巡航目標，也限製了訓練場景的多樣性。”
“而且這款靶機的維護複雜性高，可靠性低。發動機需要頻繁檢修，渦輪葉片易受低空塵埃磨損，維護周期隻有約50小時，嚴重影響靶機的出勤率。根據我們之前的試驗記錄顯示，有30%的飛行故障與發動機機械問題相關。”
“因為材料和結構設計的製約，整個靶機重量太大，需要專用拖車運輸，且每次飛行後需全麵檢查發動機和控製係統，準備周期長達48小時，難以滿足高強度訓練需求。”
“低空高速飛行時的振動導致金屬結構易疲勞，葉片頻繁斷裂，機身裂紋問題頻發。而且製造工藝精度不夠，連接部位存在裝配誤差，經常導致振動傳遞至控製係統，引發自動駕駛儀誤動作。”
“采用滑跑著陸，但低空飛行時氣流擾動大，著陸姿態控製困難，約15%的回收任務因接地速度過高導致機體損傷。”
“這個靶機在導航與通信係統的抗乾擾方麵也有短板。因為它依賴583遙控接收機和25YF1遙控車進行指令傳輸，通信距離僅約50公裡，且易受地形遮擋和電磁乾擾。如果在山地環境中，信號衰減導致控製延遲，就會出現靶機偏離預定航線。”
“它缺乏現代擴頻通信技術，敵方可通過窄帶乾擾壓製遙控信號。前年在試驗中，模擬電子對抗導致靶機失去控製，最終自毀。”
“還有信號模擬與任務設備的不足。比如雷達反射特性單一。僅通過5個被動式角反射器增強雷達回波，無法模擬不同類型目標的RCS特征。這就使得它無法區分噴氣式飛機與巡航導彈的雷達信號，降低了訓練價值。”
“因為靶機沒有配備紅外誘餌或模擬裝置，難以應對紅外製導武器的測試需求。且僅能掛載4枚曳光彈，缺乏模塊化設計，難以快速換裝電子對抗設備或新型傳感器，限製了多任務能力。”
“還有地麵測控係統的性能瓶頸，實時數據處理能力有限，多目標跟蹤能力不足，環境適應性薄弱。電子設備在高溫、高濕環境下易故障等等問題。去年在南方沿海的試驗中，測控車因潮濕導致電路板短路，直接中斷了任務。”
“好了我說完了，大家開始暢所欲言吧。看看我們要怎麼樣做出一款合格的低空靶機。”
他一口氣說完，喝了一口水。
彙總起來，都是問題。
彆說那些老頭，就連程時都聽得太陽穴“突突”跳。
整個會場雅雀無聲，誰都不敢第一個說話。
主任說：“我們一條一條來。先說這個WP6渦噴發動機的問題。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克服它現在存在的缺陷，哪怕隻克服一部分都行。”
蘇總工說：“燃油效率不高，那就想辦法提高。采用雙油路離心噴嘴替代單油路結構，提高油氣混合效率。”
馬常勝說：“或者用多次噴射技術，在加力燃燒室增加預燃室，實現分級燃燒。”
周安宇說：“用TC4鈦合金替代原鋁合金材料製造壓氣機葉片，減重的同時提高抗腐蝕能力。”
剩下的幾個專家也依次發表了意見。
主任環視一圈：“還有麼。”
程時不出聲。
主任不知道他的來曆，打算跳過他，直接下一個議題了：“那下一個，燃油......”
周安宇抬手：“你等一下。”
主任以為他要說什麼。
周安宇卻皺眉說：“你不問問程時？”
人都給你弄到麵前來了，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直接掠過他？！！
主任：“啊？”
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麼好問的。更彆說專家們都已經講了那麼多了。
無人機中心的人都有些不以為然。
周安宇衝程時抬了抬下巴：“你都自投羅網了，就該知無不言啊。”
程時歎氣：“我就怕說太多，最後活都是我乾。”
每一次都是這樣，他提供了一堆解決辦法給彆人，結果發現最後都是他來解決。
馬常勝：“彆啊。說唄。”
程時隻能說：“那我說了，你們有錄音機嗎？最好錄下來。不然我說的比較快，你們可能記不過來。”
主任：“沒事你說。”
他心裡說：你那煞有介事的樣子，說不過三句話就要停，有什麼好記錄的。
程時見他沒反應，冷笑，要說話。
蘇總工有些恨鐵不成鋼，對主任說：“叫你去拿錄音機，你倒是叫人去拿啊。”
主任看這麼多重要單位的技術帶頭人都為程時站台，隻能叫人取了一個來。
程時就開始說了：“先說壓氣機的改進。關於提升效率與喘振裕度，有兩個法子，第一個是增加風扇級。可以參考我們去年渦扇10發動機的3級風扇設計，在WP6的2級軸流壓氣機前加裝1級跨聲速風扇。第二是，葉片采用彎掠設計。”
跨聲速風扇是指工作時流道內部分區域氣流速度達到或超過聲速的軸流式風扇。
立刻有人提出疑惑：“加一級風扇能有用嗎？”
程時：“跨聲速風扇的核心作用是拓寬流量範圍與提升預壓縮能力。WP6發動機原壓氣機為2級軸流設計，進口氣流馬赫數約0.3到0.5，屬於亞聲速範疇。如果加裝1級跨聲速風扇，設計進口的馬赫數0.8到1.2，可使發動機在相同迎風麵積下吸入更多空氣，流量提升15%~20%，為後續壓氣機提供更高的預壓縮壓力。”
程時說到這裡的時候，主任忙去按下了錄音鍵。
程時：“漂亮國F14戰鬥機上的TF30發動機的低壓風扇就是采用跨聲速設計。我國在80年代引進斯貝發動機技術時，就有引進過跨聲速風扇設計理念。不知道吸收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