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守正:“我知道我應該先獨立,再去想以後的事。可是我好害怕在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後,發現身後空無一人,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程時給他把茶杯斟滿:“有沒有一種可能。人都是在變的。說不定到那個時候,她喜不喜歡你,對你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這句話也沒有錯。
人心是最容易變的。
彆說是經曆了大起大落。
哪怕隻是虛長了年歲,心裡的想法也會大不一樣。
二十歲的時候,愛情是一切。
三十歲的時候,有錢才重要。
四十歲的時候,健康最重要。
岑雲舒連夜飛回先城。
不久前,那個小三郭豔麗已經帶著兩個兒子堂而皇之地住進了岑家老宅的西院中,
她在港城都待了十幾年了,偏要回來。
回來也就算了,以岑家的財力,完全可以在外麵另外置辦一個房子安頓郭豔麗他們。
郭豔麗偏要擠在老宅裡。分明是故意要在岑雲舒和母親周茜心上眼裡紮一根刺。
這會兒,她更是淡然地坐在岑建光身邊,儼然像個女主人。
之前岑建光不讓岑雲舒的母親參與生意場上的事,說什麼“女人把後院料理好就行。”
真是諷刺......
母親本本分分把後院料理好了,父親卻帶著彆的女人把後院點著了。
而她防住了所有人的算計,卻沒防備自己親爸。
岑雲舒知道父親要是在意她的感受,壓根就不會在外麵找小三,還生了孩子,更不會讓他們回來。
所以她哭泣,吵鬨,以死相逼都沒有任何作用,隻會讓人白白看了笑話去。
打落牙齒活血吞,才是唯一的辦法。
所以她暗暗冷笑,攥著手,把喉頭屈辱和憤怒咽了下去,雲淡風輕地對岑建光說:“我回來了。”
岑建光:“雲舒啊,這一次談得怎麼樣。”
岑雲舒:“彆的還好。隻有一點,我們可能把所有外彙都投進去。”
岑建光皺眉:“所有?”
岑雲舒:“是,包括港城的房產,股份,全部要換成現鈔。”
郭豔麗立刻說:“這可不行。”
那是她的東西!!
她之前好不容易才以分散風險為由說服岑建光從國內轉出去到她的名下,怎麼能變賣給岑雲舒來投資?!!
這分明是岑雲舒變著法子想從她手裡又搶回去。
岑建光看了她一眼。
郭豔麗立刻放柔了聲音:“那些以後都是要留給兒子的。”
岑建光猶豫了一下,問岑雲舒:“風險大嗎?值不值得。”
岑雲舒:“投資從來都是風險和收益並存。收益越大,風險也就越大。不過,錯過這一波,我們岑家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吃到紅利了。”
她接手的時候,盤點過,岑家的產業相對於四十年前已經少了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