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搖頭,涼涼地說:“不必了。貴店的東西,我可不敢吃。偌大港城,又不止你這一家飯店。”
要是幕後黑手一看沒能讓他吃癟,再往酒水菜肴裡加點料......
他沒必要冒這個險。
他說完,起身就走。
陸文淵起身的時候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那個服務生,像是打量一隻烤乳豬。
林雪霽則笑得好甜。
段守正狠狠瞪了服務生一眼。
那個服務生的心抖了又抖,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一堆不該得罪的人。
出了飯店,岑雲舒才發現自己手心裡全是,而且剛才一直捉著段守正的手。
她觸電一般,想收回手,卻被段守正反手握住了。
她悄悄用力掙紮,怎奈段守正的手像鐵鉗一樣,根本掙脫不開。
而且段守正的手比之前粗糙了好多,全是老繭和傷疤。
為了履行承諾,他果然拚上了性命。
她的眼角莫名地熱了,轉開頭。
段守正用力握了握岑雲舒的手才鬆開。
他們以為這短暫的交流,沒有人看到。
其實程時他們都看到了,卻不約而同選擇裝聾作啞。
他們在穗城彙合之後這兩人之間疏離有禮,相敬如賓。
除了程時以外,其他人以為他們真的放下了。
林雪霽心裡暗笑,岔開話題:“時哥剛才好帥,你做了什麼,讓那人嚇成那樣。”
程時:“不知道啊。我什麼都沒做。那家夥又菜又愛玩。”
陸文淵似笑非笑看著他:“手挺毒啊。”
程時齜牙:“那是,能當場報的仇絕不隔夜是我的原則。”
林雪霽挽著盧再雪的胳膊說:“再雪,我們挑個店吧。看來時哥對港城的餐廳不太熟。”
盧再雪抿嘴笑:“好,我們吃西餐吧。我知道一個法國飯店很正宗。”
盧再雪把大家到了海邊的西餐廳,坐下後熟練的跟所有人推薦:“這家鵝肝不錯,脂香濃鬱,柔滑細膩。”
蘇玳甜白是頂級甜白葡萄酒。
她是這裡的常客,女服務員知道她有錢,忙殷勤詢問:“盧小姐要喝什麼酒。”
盧再雪衝程時抿嘴一笑:“問問今天請客的這位老板。”
女服務員又轉向程時。
程時:“鵝肝肥膩,自然是甜白葡萄酒或者清新的霞多麗乾型白葡萄酒比較合適。”
女服務員忙說:“這位客人真識貨。高甜度能中和鵝肝的油脂,活躍的酸度則解膩。經過橡木桶發酵的霞多麗,黃油、香草氣息與鵝肝的脂香呼應,中等酸度能平衡油膩,酒體飽滿不壓過食材。兩種都很合適。我們就有滴金酒莊的蘇玳甜白,以貴腐菌感染的葡萄釀造,帶有蜂蜜、杏乾、桃子的甜香,酸度明亮。”
程時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好家夥。一上來就推薦頂級甜白。真把他當大水魚。
他知道這種西餐館裡服務員向客人推薦酒水是有提成的,所以服務員巴不得客人買貴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