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元心中突然激動起來,激動之中又有著對於未知的害怕,整個人都開始顫抖。
那男子看到隻是說道:“跟我回陰魂穀。”
話落,一揮手,一片黑霧憑而生,將塗元裹起,在塗元的一聲驚呼之中,那黑霧裹著塗元在風雪之中呼嘯而起,朝著一個方向卷飛而去。
塗元在黑霧之中什麼也看不清,隻看到朦朧的一片,對於有些恐高的他來說,這種懸於半空被龍卷風吹起來的失重感,極為恐怖。
當他的腳踏實地的那一刻,整個人不由的往前踉蹌的撲了兩步。
這是一個山穀的入口處,天空之中仍然在下著雪。
穀口有一座巨大的褐黑色的碑石,他發現自己竟然一眼就認出了那上麵的字,而且能夠聽得懂這個世上的話,可是對於自己這個身體的記憶卻一點都沒有。
朝穀內看去,隻看到一片朦朧黑霧,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再看那個黑袍男子,他正是審視的盯著自己。
連忙低著頭,不敢對視,他知道自己的表現,估計是不對。但是那男子卻並沒有再說什麼,而帶著自己進了陰魂穀中。
跟在男子的身後,進入陰魂穀之中,抬頭,發現那雪竟是根本就落不進來。
陰魂穀並不小,一片屋子,屋屋相連,但是整個天空之中卻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黑霧一樣,雖然並不影響視力,可一進來這裡,天色頓時暗了不少。
他被帶到一個房間裡,然後黑袍男子讓他在那裡等。
心中想,等會可能有著很多審問,自己該怎麼回答。心裡忐忑不安。
從突然來到這個世界,連適應的過程都沒有,塗元覺得自己卷入了一個陰謀之中。
究竟是什麼陰謀,他不知道,因為了解到的信息太少了。
這個陰謀是針對誰的?他直覺是針對這個陰魂穀的。
“難道,我的這個身體之前因為家人被人威脅,所以出賣了他師父,接著還要出賣他的師門?在殺他師父過程之中,被反殺死了,然後我的靈魂占據了肉身?”
心裡七上八下的來回走著,胡思亂想著,想著各種可能,一會兒想想那個可以化為一灘水的白衣人,一會兒又想想帶著自己來這裡的那個。
突然,門被打開了。
“跟我來。”是那個鷹鼻黑袍男子回來了,說完轉身就走,塗元連忙的跟上。
來到一個大的閣室前,那上麵有一塊牌匾,上麵寫著秘錄室。
“去,把你的情況說一下,記錄進卷宗,以後你就正式成為陰魂穀內門弟子了。”那男子說道。
塗元心中一震,大驚。
情況,什麼情況,我一點也不知道啊。
他進入之個秘錄室之中,對麵正坐著一位黑衣的女子,相貌普通。見到那鷹鼻男子進來,連忙起身喊道:“裘師兄。”
“嗯,幫他記錄一下。”裘師兄說道。
“是。”那黑衣女子坐下之後,拿起筆他問道:“姓名?”
塗元遲疑著,不敢回答,看了一眼那裘師兄,裘師兄麵無表情的在那裡踱著步子。
他當然不知道這身體原本的名字,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塗元。”
當他說完塗元之時,那原本在那旁邊麵無表情的踱著步子的裘師兄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轉身,用一種冰冷如劍一樣的目光看過來。
塗元心中狂跳,暗想:“完了,完了。”
但是對麵那個坐在那裡登記的女子卻低頭寫著,並問道:“可是一元會初的元?”
“是。”塗元再次的硬著頭皮說道。
“哪裡人氏。”
塗元的心都要揪在一起來,他不敢去看裘師兄那審判般的冷酷目光,隻得再次的硬著頭皮含糊的說道:“河西東鄉村。”
那個黑衣女子微微一愣,皺了皺眉頭,並沒有下筆,看著塗元,塗元不敢看她。
耳中卻聽到她問道:“可是這這溟州,滄河以西?”
塗元再一次的硬著頭回答:“是。”
後麵還有一些問題,也是關於家庭情況的,塗元都是直接說了自己在那一個世界的情況,急切之間,讓他怎麼編造的一個身份來。
……
當他走出那間恐怖的秘錄室時,整個人都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旁邊的裘姓黑袍男子此時的眼神不再是如劍一般,而是一種審視,一種疏離。
“從今天起,你就是陰魂穀的弟子,我姓裘,你可以叫我裘師叔,這是你的銘牌,你自己根據這銘牌去找住處,等安頓好之後,可以去傳法室那裡去學修行法門。”
裘師兄將一塊非鐵非木的銘牌交給塗元之後,竟是轉身就走了,直接將他扔在這裡。
塗元看著消失的裘師叔,心中激動無比,就這麼過關了嗎?難道他們都不知道我這身體原本的真實身份?
又舉目四望,灰蒙蒙的一片霧氣之中,建築棟棟相連,自己站在其中,一切彷如夢境。
在這之前,他實在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在這短短的時日裡經曆了這麼多。
“我這就成了陰魂穀弟子了?我穿越了?我可以修練法術了?”
當他收回那不安的思緒之後,按住那悸動的心情,拿起銘牌仔細的看著,他決定先尋找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