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敘早就料想過,蔡老樁實力定然不弱。
但對方一口氣能給【500】讚,這就強得有些過分了。
馮原柏也不過如此!
可誰叫蔡老樁嘴饞呢?
如今吃了陳敘的【肉芝鈴羹湯】,兩個時辰內將受陳敘驅使,聽他命令,不可違背。
他再強,亦為我彀中之鬼。
靈食之道,果然有趣極了。
最奇妙的是,對方雖受了陳敘驅使,可他自己卻好似意識不到這一點。
陳敘叫他不要去動那第二竹筒羹湯,他老實聽了,眼睛卻總是忍不住向那包袱的方向飄。
陳敘在槐樹下一歎,說:“我稀裡糊塗來了此地,從此彆於陽世,卻不知往後該如何是好?”
這是引導性的提問。
此間雖然隻有陳敘與蔡老樁同在,可陳敘行事卻仍然極為謹慎。
他想要知道蒲峰山的具體情報,哪怕是麵對一個已經被自己控製的鬼,也要轉折一番,絕不輕易暴露自身真實目的。
蔡老樁的眼睛還黏在第二個竹筒上,口水滴滴答答的。
他嘿嘿說:“蒲峰山,咱們蒲峰山好啊。我與你說,進了咱們蒲峰山,你這鬼的日子可就好過咯。
附近凡有那不識數的過路人一來,你趁機下山擄上一兩個,一整年時間你都不用發愁了。
若有新鮮的人心進獻給咱們鬼王,得他老人家指點幾句,你再習得法術。
嘿,那更好,有了法術就不必拘泥在這方圓十裡,更遠、那更遠處多的是活人呐。
夜裡飛去,天明回來,帶上幾顆人心,真個賽過神仙!”
好一個賽過神仙。
陳敘很冷靜,他說:“鬼王,咱們這裡有鬼王?那我初來,豈不是該拜見一二?”
蔡老樁猶在感慨:“也是那鎮獄司幾番圍剿,來一個新使便要剿上一回蒲峰山,嘿,咱們蒲峰山是那麼好剿的麼?
做夢哩!想得真美。
隻是這些家夥來來回回地鬨,鬨得附近生人越來越少,方圓十裡都快要沒有人煙咯。
咱們大王原都說了,不可涸澤而漁。
是咱們要吃光附近的人嗎?咱們沒有啊……
倒是那些庸官,逼走了一村又一村的人,鬨得咱們鬼市最近也不如從前熱鬨了。”
說到這裡,他咂吧了一下嘴,又湊得離陳敘近了些,故意壓低聲音說:
“咱們鬼王他老人家日夜修行,參天通玄,蒲峰山上不論是來了新人還是新鬼,他老人家能不知道麼?
不過是怠懶理會罷了。
咱們這裡,隔三差五總有新鬼前來投奔,他老人家要是個個都見,那得多煩啊。”
陳敘聞此不由得心神微微跳動了下。
他控製住情緒,麵露失望道:“那我就什麼也不管,隻在此處住下?都不拜見主家,那多、多不好……”
說到後來,語氣中又帶了幾分惶惑。
蔡老樁擦了擦自己嘴邊的口水,嘿嘿笑說:“你是想求見咱們大王學法術罷?我懂我懂。
咱們大王喜好新鮮人心,你這鬼靈芝湯,我老蔡吃吃覺得極好,可若是要用來求見大王,隻怕卻不夠啊!
你就……沒有旁的什麼,更拿手的?”
蔡老樁悄悄地,用眼神從下到上去偷覷陳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