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絕無可能在這浩浩紅塵中修出屬於自己的妖仙之道。
阿實雖是小鼠,卻也應該牢牢記住九爺的教誨,永遠不能忘記自己當初開啟靈智時,聽取那浩蕩道音,是如何的躊躇滿誌,心馳神往。
它又怎麼能忘記初心呢?
阿實坐在陳敘肩上,一雙小爪子捧著赤朱丹衣,它在吃第二顆赤朱丹衣。
最近幾日它的身體比之從前的極致虛弱已經好了許多,如今一日之間能夠消化得了兩顆赤朱丹衣。
它一邊啃吃著手中的靈果,心中兩個聲音險些快要打起來。
一個叫它不可心機卑鄙,一個又不停地怒火高熾,告訴它刺蝟可是天敵,豈能容許天敵近在身旁?
書生若要與靈妖結緣,與它就好啊!根本不需要什麼刺蝟。
如此煎熬困頓,阿實簡直都要恨不得捶打自己一頓了,卻忽聽陳敘說,要它為自己與刺蝟護法。
阿實都呆了。
又聽陳敘笑道:“阿實,你聽見了嗎?為我與阿源護法可好?”
陳敘的聲音清朗明澈,便如同是此刻晚霞中的一縷清風,又或是過往相遇時的夜色與月光。
一字一句,俱都汩汩流淌進了阿實的心裡。
小鼠忽然就感受到了一種說不出的責任重大,而方才的種種煎熬此刻再回憶,卻竟然怎麼也回憶不起來了——
不,其實它是記得自己為什麼煎熬的。
但那種矛盾且惱恨的情緒卻是被打斷了,阿實甚至不能理解數息之前的自己。
它心臟鼓動著,呆愣了片刻,又在陳敘二次詢問時連忙大聲回應:
“我、我……我聽到了,可以,書生,我一定好好為你和……和那個、那位、那位阿源兄護法。”
聲音落下,阿實忽然就感覺自己胸中滿懷的憤懣竟都隨著這一句話而全部消散了。
它挺起胸膛,再沒有什麼時候能如此刻這般身心通暢。
刺蝟,是鼠的天敵又如何?
現如今,可是它阿實在為那刺蝟護法!
刺蝟呼呼大睡,而阿實卻在守護書生與它。
阿實不是卑鄙的小鼠,而是能夠為道友守護腹心的靈妖。
小鼠歡欣鼓舞,顧盼神飛。
陳敘好久沒見它這般活潑了,不由笑著輕輕撫了撫它。
然後陳敘取了一大把金彈子出來,讓小鼠將金彈子收好,並告訴它:“阿實,金彈子可以直接食用,但有微毒,你不要吃。”
阿實眼睛瞪大,忙將嘴角邊的一絲口水擦去。
好在陳敘很快又說:“它投擲出去能如火藥一般產生爆炸效果,比我們尋常見到的爆竹威力都要大,你可以拿它防身。”
阿實忙就將那一堆金彈子輕輕一掃,金彈子就在陳敘麵前憑空消失了。
小鼠的戰鬥力雖然不行,可是虛空藏物的能力卻非同一般。
也不需要像魏源那般借用書箱這等寶物,小鼠勿需任何外物,天生就能納物虛空。
端是神奇萬分。
阿實拍著胸脯再次向陳敘保證:“書生,我一定守好你們!”
陳敘含笑,表示相信它。
而後陳敘將心魂沉入煙火廚房,卻又陡地發現,在煙火廚房中,食鼎天書又有了新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