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的前台正在被盤問。
那是個二三十歲的女性,前天給談迦他們辦理入住的人就是她,昨晚守在前台到淩晨,並沒有看見死者出入。
或者說,是沒注意到。
“能進來這個場地的人都是要住宿的,因為這地方離最近的居民區也有十幾公裡。所以出入民宿的人,不是住客就是住在另一家民宿、過來找朋友的人,我們通常不會攔人。”
“而且前台就我一個,我去上廁所的時候,或者忙著錄入資料的時候就沒辦法注意進出的人都有誰。他應該就是趁我沒注意進去的,因為這個人穿得還算特彆,如果我看見他了,肯定會對他有印象。”
“那房卡是怎麼回事?”一隊的人問,“監控顯示,昨晚進入107的人是直接刷卡進的。107的房卡在房間裡,剩下就隻有一張總卡能刷開房門,你們的總卡呢?”
前台:“在我們經理那兒。總卡是有使用權限的,隻能由特定的人持有,使用時需要登記使用時間和原因。”
他們又去問經理,得到的回答是昨晚沒人使用總卡,係統裡沒有使用記錄,並且卡一直在經理辦公室抽屜裡,昨晚沒人動過。
“一直在抽屜裡,你確定?”
“我確定,因為這張卡是我放進去的,在夾層裡和一張五塊的紙幣放在一起,是我的習慣。”經理把抽屜打開說。
小陳旁聽到了問話,回去和談迦說起。
“民宿的人否認了那個人使用總卡刷開你房間的事情。”
談迦也不意外:“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們最好的回答都是否認。如果他們真的有人參與其中,估計也很難問出來,沒參與、總卡也沒被用最好,要是沒參與總卡卻被盜用了,而他們為了推脫責任做假證,才最麻煩。”
那會耽誤很多查明真相的時間,還會讓他們失去一些關鍵線索。
小陳隻能安撫她:“我們能想到的,他們也能想到,一隊的人能力不錯,有好幾個老刑警,彆擔心。”
又問:“你哥呢?”
她隱晦地示意了一下房間:“他去查房間和民宿的後廚了。”
“什麼意思?”
“我覺得昨晚那個人大搖大擺進來行凶栽贓,肯定不隻做了一手準備。我和人打鬥,還有凶手和死者打鬥,肯定都會發出聲音,就算嘴被捂住叫不出來,看現場一片混亂的樣子,打鬥時撞到家具牆撞到牆上的聲音總有人能聽見一點吧?可到現在所有被詢問的住客都說沒聽見任何聲音。”
小陳睜大眼睛,遲疑說:“你懷疑,有人下安眠藥啊?”
“誰知道呢。現在我被懷疑是凶手,想要自證,什麼線索都不能放過。”
談迦靠回沙發,碰到了後腦勺的傷口,嘶一聲。
邊上的林之樾立馬攬著她麵對麵靠進懷裡,小心翼翼檢查她的傷口:“還是很痛嗎?我們去醫院。”
“等一下,我在等技術組的消息。”
她倒是沒拒絕懷抱,像以前背部挫傷隻能抱著玩偶趴趴枕一樣,趴在他肩膀上。
“技術組的什麼消息?我去催。”
“我想知道監控視頻裡開門的人是不是死者。但你還是彆去了,待會兒給人家電腦掀翻了還得賠錢。”
她可是知道的,這人看著安靜不理人,實際上脾氣非常不好。童年受過極大創傷的人通常都會有這樣的問題。
好在技術組得出結論的速度不慢,把監控畫麵反複處理後和死者的照片進行對比,最後確認——
死者就是昨晚闖進107想殺談迦的那個人。
但最後卻被另一個不知名的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