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出來的線索,是用周祈安的微型攝像頭臨時錄製的一些視頻——拷貝的方法太危險,現在的防盜技術能讓複製和拷貝都留下痕跡,很容易被查到。
要是被查到了她身上,她也會和周遠一樣被手動閉嘴。
而錄製的方法,完全可以講事情推到周祈安身上,就說他狡兔三窟留了很多備份好了。
隻是錄製的視頻清晰度不高,還和監控保存的內容一樣包含大量的無用信息,一眼掃過去都分不清誰是誰,在發生什麼。
林之樾這時候就很有用了。
扶貧,扶貧……
文進兵的老家是個非常貧窮落後的山村,最近一兩年省裡大搞扶貧,還讓省內一所排名前三的大學對他們縣進行了定點扶貧,主要就是購買縣裡的農副產品。
不過文家村的位置實在太偏,好田好地都沒幾塊,種果樹也不行,修了路到村裡,裡麵卻運不出像樣的東西。
但任何地理位置都是有獨特優勢的,文家村的高山野蜂蜜非常出名,據說藥用價值很高。
隻是近十幾年來已經很少有人能掌握技巧取到純正的蜜了,因為死亡率太高,後續的開發應該也隻是參考野蜂蜜,進行人工養蜂取蜜。
文武的朋友就是死在取蜜的過程中,從懸崖峭壁上摔下來,當場就沒了命。
然後文武去了鎮上,或者還想去縣裡,想要為朋友的死爭取賠償,結果被人打死了。
這個賠償,或者說他朋友的死,是不能被捅出來的秘密嗎?
再聯係她之前猜測的,這件事牽扯的應該是一個身居高位的人,小錢的死是這個人的下屬在“為君分憂”,那整件事的動機……
文武朋友的死,是某些人政績上的汙點。
為什麼是汙點?又得回到最開始——那個半大孩子為什麼會登山取蜜?
是他突發奇想要取蜜嘗一嘗嗎?還是有人讓他爬上去的?更或者,是被脅迫的?
談迦腦子裡閃過很多信息,包紮的右手無意識摩挲著林之樾的後頸,像在獎勵。
“做得很好。”
……
鄭岩是第二天下午才到醫院來看了眼他的夢境專員。
到的時候,談迦正用左手和林之樾一起合作捏麵塑。
桌上已經捏好了一個麵塑版電腦,屏幕上被林之樾畫了幾筆,一眼就能看出是監控畫麵。
他們現在在捏的是凶手,首先要搓出身體軀乾,他倆一人出一隻手,掌心貼在一起搓麵條似的,看著都想誇一句身殘誌堅。
鄭岩瞥一眼:“感動中國啊。”
談迦抬頭:“什麼?”
“沒。周祈安轉回警局了,知道了他爸周遠的死,整個人像驚弓之鳥,唯一相信的就是我們二隊的人。”
“因為我們當初一心一意為人民辦事,抓了他爸一乾人等,還想判他們死刑?”
“……隨雖然聽起來很奇怪,但也差不多。所以他很乾脆利落地交代了小錢的死。”
談迦跟人合作搓麵塑的工作停下,問:“他做的?”
“不是。他拍到了。小錢死之前握著的那個黑色小球是一種袖口式的微型攝像頭,被人戴在袖口上,然後小錢識彆出來了,和那個人發生打鬥的時候抓了下來。那個人原來是文家村所屬鎮上的領導,也是當初導致文武死亡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