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淵走出書堂院門口,熟悉之所在,一個人影也沒有。
“哎,怎麼沒人?”
“攤子開業,忙的顧不過來了。”
“怎麼會~”
“窮人乍富,隻顧著銅臭,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文華錦繡。”
“……”
後麵張宏文方俊才一唱一和。
靜淵好似什麼也沒聽到,徑自離去。
“你們兩個,過了。”後麵跟過來的薑博文道,隻是靜淵已經遠離,聽不到。
“我可沒有虛言。”張宏文連忙道,“薑兄就沒聽說龍須麵?過幾日休沐,我說什麼也要去嘗一嘗。”
“我也聽說了。”黃文昭道,“到時叫人買了送入酒樓就好,也免得失了身份。”
薑博文微微皺眉,張宏文微微的笑,方俊才道“聽黃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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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明兒早些來就是。”
攤子前,李清田和前來的客人說著話。
盧大山和蘇棠收拾著攤子。
眼角瞥到原先在腿邊繞著圈的大黑狗忽的劇烈搖起尾巴往外跑出去,盧大山才意識到剛才竟然忘了自家小主子。
“啊阿郎。”
“夫君?”
蘇棠滿麵笑容的迎上去“夫君辛苦,夫子可說了什麼?湯麵可有不妥之處?今兒個我可是瞧著有書堂院的學子過來,夫君在書堂院朋友之交甚篤,不妨也喚幾位朋友來?再有幾分折扣,總不會給夫君丟了麵子就是……”
“好。”靜淵打斷。
蘇棠“什麼好?”
“夫子說好。”靜淵說了這句,進去了院子,盧大山趕緊的跟上去。
大黑狗也圍在靜淵腳邊上轉。
蘇棠瞅著被盧大山和大黑狗圍在當中的靜淵,怔然“沒了?”後麵喊朋友來,辦會員的事兒呢?
揉著肩膀的李清田也看過去,道“莫不是怪小娘子沒去相迎?”
“怎麼可能。”蘇棠失笑,旋即神色一動,想到了那夜裡小夫君拉住她的手安撫她的情形。
“明兒不能這麼晚了。”蘇棠道。
李清田點頭“時候太晚,等不得小郎君。”
蘇棠正色“並無乾係,隻是掙錢是為了花著方便,可不是要讓這東西操控的。”
錢這東西,夠花就行了。
若是沉浸其中,就成了錢這東西的奴隸了。
她可不乾!
隻是當夜色降臨,蘇棠數著堆積的小碎銀子各數銅錢,隻覺得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除卻成本,還有捐出去的那些,竟然淨入九兩。
哈哈!
哈哈哈!
真是好多錢啊~
蘇棠恨不得親在那些錢上。
不行不行,不能親,得消了毒才能親。
九兩銀子,九兩銀子都能再開個攤子了。
原身可能看不上,她看得上啊~
蘇棠拿起當中成色最好的小塊兒碎銀子,左看看右看看。
她都想抱著睡覺了,怎麼辦?
於是興高采烈,麵部猙獰……咳咳。
蘇棠在床頭無聲笑的前仰後合,視線掃落正看到在窗口理應在習字的小夫君看著她。
蘇棠立刻抿了嘴角,收了笑的微微有些發酸的下巴,收攏了銀錢,把自己看著最順眼的那小塊兒碎銀子扔到了盒子最上麵,合上蓋子。
佯裝適才無事發生。
靜淵額角抖了抖。
“夫君不練字了?”蘇棠束手看向靜淵,燭火下恬然的麵孔秀美,儼若名門風範。
靜淵扭頭,繼續寫字。
蘇棠站在旁邊煞有介事的看了會兒,稱讚“夫君的字寫的越來越好了,夫君加油哦~”而後施施然出去了。
靜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