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拿到信之後已經沒心思再聽二人講話了,握著信封坐在許願床邊,輕輕拆開信封。
易風端起酒杯喝一口:“沒什麼不可能的。他們父子倆這輩子都在準備戰爭,我國多年前損失了大批馭獸者,以至於這麼多年我們在戰區都處於被動。”
“老陳也好,陳夜也好,你父親也罷,他們暗中都在為戰爭做籌劃。”
“陳夜和夏清擁有和伯承他們相同的權力,我國的馭獸者圈內每次有大的計劃變動,都是由陳夜夏清還有伯承他們五個投票表決的。”
“但是次次的結果都是伯承他們勝出。所以陳夜和伯承他們不合。”
“老陳就想借著天星計劃把你也抬到同樣的高度,這樣對陳夜夏清有利,也是為了權力的平衡。”
“我雖然是總司令,但馭獸者圈內的事還是他們幾個的話語權重,畢竟這些事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在負責。”
許願聽著這些話開始頭腦風暴,怪不得老爹讓自己不要小瞧陳教授的腦子,怪不得陳夜從來沒有給過朱伯承他們幾個好臉色。
許願皺著眉頭:“可是總司令,就算是我成為了大將,那也隻有夜哥、夏清姐我們三個,朱司令他們有五個人,要是重大決定還是投票表決,我們還是會輸啊。”
易風歎口氣,捏著酒杯:“小義,也就是馮義,他是站在陳夜那邊的。”
“啊??”許願張大嘴,之前他疑惑的種種好像都在這刻想通了。
第一次見馮義是在首都軍區,他坐在自己身邊抽了大半包煙卻沒說一句話。
還有去太平洋戰區之前,馮義讓自己能早點走就早點走。
事情聯係在一起,許願眼睛睜得很大:“所以總司令,您是想讓我平衡他們之間的權力。”
“沒錯。我剛剛之所以當著所有人的麵對你提出條件,就是看你的個人能力。”
“你要有能力將天星計劃的新人培養成材,我把你推到那個位置上就沒人敢說什麼。”
“可你要是做不到,就證明你能力不足。以後主導權還是在伯承他們幾個手上。”
“說通俗點,陳夜和伯承,就是主戰派和保守派。”
“多年前的恥辱我們都刻骨銘心,戰爭是一定要打的,我們要讓全世界知道,我們華夏從古至今向來都是有仇必報!”
“如果我們發起戰爭,天星計劃的那些人將是中堅力量。”
“陳夜想在十年內發動戰爭,伯承他們還想繼續積蓄力量。”
“要是你做的好,戰爭就會在十年內發動。可要是你做的不好,那就隻能按照伯承他們的意願繼續積攢力量,等達到他們的預期,戰爭才會開打。”
易風的話像是一副重擔一樣壓在許願心頭,他原本隻是想不埋沒趙青他們這些天才,可沒想到被卷入了更複雜的鬥爭裡。
還是陳夜和朱伯承的權力鬥爭。
看許願愁眉不展,易風繼續說道:“權力之爭,向來如此。”
“我不反對任何人培養自己的勢力,因為全都是為了國家好,海上戰區的資源豐富,各國都虎視眈眈。現在大西洋戰區已經讓白鴿用不光彩的手段奪走了,我不希望其他海域也發生這樣的事。”
“天星計劃決定著戰爭什麼時候開打。”
“你既然把培養天星計劃新人的事攬在自己身上,就要背負相應的責任。”
“第一期的十三個新人成長緩慢,我想伯承他們全都知情,而且默認了那些教授和研究員這麼做。隻不過他們沒想到這件事被你擺到了明麵上。”
“他們想把這些優秀的新人攥在自己手中,這樣他們就會比陳夜的話語權更重。”
“但他們這個做法相當於埋沒人才,這件事是他們錯了,我會找他們單獨談話的。”
易風說完拿起酒瓶又倒一杯白酒:“我想我們喝酒下棋這段時間,剛剛的會議內容已經在國內各大研究所傳開了,許願,你沒有退路了,後悔也來不及。”
許願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怪不得易風在會議室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跟自己談條件,原來都在這等著。
易風之所以做這些事,一方麵是為了陳教授最後一個請求,另一方麵就是看看許願到底有沒有能力擔起即將到來的新時代。
“啪——”
許願提起一顆棋子落下,看著棋盤上的棋局,苦笑兩聲:“沒想到一不小心又被你們算計進去了。陳教授啊陳教授,去世了還給我留下這麼重的擔子。”
“這他都能想到,他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他是妖孽嗎?!”
易風淺然一笑,剛提起的棋子又放下了:“他就是個妖孽,他一生都在研究異獸和馭獸者,多年前戰爭中戰死的那些馭獸者,百分之八十都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
“戰爭結束後沒多久,你父親失蹤,老陳也隱退了,直到你的出現。”
“僅憑陳夜一人無法與各國抗衡,你的出現讓老陳看到了希望,他重啟了天星計劃,傾儘全力培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