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你無論如何都不準踏入瀛洲!”
“你小子要是有這種想法,我就用鎖龍鏈把你鎖在許家,隻要老頭子我還活著一天,你就彆想離開這裡!”
許穹天的頭發和胡子無風自動,身邊縈繞著陣陣黑氣,黑氣中毫無金屬光澤的鎖龍鏈流動,威懾力十足。
許願作為馭龍者,和龍一樣對鎖龍鏈十分忌憚,這股被壓製的滋味兒著實不好受。
他擠出笑容:“放心吧爺爺,我不會去的。”
說完拎起還剩半壺酒的酒葫蘆站起身:“您老早點休息,我也回去睡了。”
許願衝他咧嘴一笑,離開房間順手帶上房門。
房間中,許穹天左手握著酒葫蘆,右手捂著額頭,喃喃自語:“怎麼我們家的人都是這個樣子,性格這方麵,應該不遺傳吧?”
離開許穹天的臥室,前往中堂的路上,右側那盤旋向下的樓梯在燭火中搖曳出陰影。
許願駐足停留,許穹天說這裡叫藏龍淵,許家人都可以隨意進入。
在來到秦嶺之前,許家在華夏各地都生活過,這個無姓氏族數百年就會進行一次遷徙。
塔克拉瑪乾沙漠下的沙漠遺跡,就是許家之前居住的地方。
中堂外,燭火黯淡,餐廳的位置有人正鬼鬼祟祟的貓在那裡。
許願心頭一動,隨即一臉無語的湊了過去:“老爹,你乾嘛呢?”
“噓……”許浩明立刻對許願做一個噤聲的手勢,他嘿嘿一笑:“你小點聲,我偷點酒喝……”
“……”許願很是無奈:“光明正大的喝不就行了。”
許浩明有點不好意思:“習慣了,以前和你大伯想喝點酒隻能偷,被老頭子發現了會抽我們的。你也看到了,他抽人是真下狠手。”
許願揚了揚手中的酒葫蘆:“一起喝點?”
“走,正好我有事跟你說。”許浩明說完,攬著許願的肩膀朝大門走去。
月下靜悄悄的,兩人坐在遠離居所的一條鎖龍鏈上,前方的裂穀之中有幾扇窗還亮著燈光。
許浩明點燃一支煙:“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們家的人就在這些鐵鏈上討生活,我和你大伯還有小姑,在成年前從未離開過這裡,就算離開困龍陣去打獵都有長輩帶著。”
“後來我們三個都加入了尋龍隊,離開這裡之後,我才發現外麵的世界有那麼的美好。”
“我們跟著尋龍隊到了世界上很多地方,了解了世界的格局,見到了馭獸者之前的戰鬥。”
“我在親眼目睹兩方馭獸者激戰多日的場景後久久不能平息,那次任務結束後,我就離開了許家。”
“前往了喀納斯湖,去駕馭那條令我從小就向往的雷之戾龍。”
“當年我站在喀納斯湖邊,大聲喊,從今天起我就要開始全新的生活!”
“隻是我從未學習過如何駕馭龍,便拖著它從喀納斯湖飛到了昆侖山,見到了一個改變了我一生的人。”
許浩明左手夾著煙,右手提著酒葫蘆,聲音很輕。
許願坐在鎖龍鏈上,雙腿懸在深淵之上,聽的很認真:“是陳教授吧?”
“嗯,他教了我駕馭異獸的方法,我當著他的麵駕馭了那條黑龍。隻是我太小瞧它的力量了,從駕馭它開始,它就一直在侵蝕我的精神。”
“它的力量是一把雙刃劍,裁決之雷的破壞力乃我平生僅見,我癡迷於它的力量,但也一直在被裁決之雷的力量反噬。”
“好在我跟著尋龍隊那幾年,在一些鎮鎖龍的地方加上了我自己的鎖龍鏈,我吸收其他龍的力量一直對它進行壓製。”
“由於沒有將它完全駕馭,以至於我在之後爆發的戰爭中不斷透支它的力量,直到戰爭結束。”
“那場戰爭,我們慘敗。”
“後來小夜接替了我的位置,我帶著你們母子去了長沙,拖著殘破不堪的身體享受了幾年正常人的生活。”
“到最後我實在抵抗不住那條龍的侵蝕了,無時無刻不在受折磨。告彆了你們,抱著拚死的決心回到了太平洋戰區。”
“殺了一直主宰太平洋戰區的兩名鬼佬馭龍者,回到了長白山研究所,當時想著去見陳叔最後一麵。”
“後來我去了昆侖山研究所,將體內的黑龍抽離,並鎮鎖在了那裡。”
許浩明喝口酒,望著皎潔的明月:“在長沙生活的那幾年,我以大將的身份將你的信息封禁了起來,並在你十八歲那年解封。”
“我不想你和許家人一樣,生來就被規定必須要去做什麼事,而是應該由你自己來選擇。”
“我想,十八歲的你應該已經能為自己做主了。”
“我便和小夜交代了,如果你選擇成為馭龍者,他會不留餘力的支持你,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