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軍車疾馳在公路上,除了小冬之外,許願還調了另外一名士兵當司機。
由於贏母山的出現,馭獸圈內的軍機都在被征調,他們隻能坐車回西安。
道路兩旁的戈壁灘上零零散散的生長著胡楊,嶙峋的枯枝像伸向天空的手,攥住幾片不肯墜落的殘葉,展示著生命力的頑強。
此時已進冬季,車窗外的寒風像一把鈍刀,刮過裸露的砂礫,給人一種淒涼感。
這輛軍車能容納十六人,兩個士兵坐在前排,許願和許浩明坐在他們後麵,許家四人坐的最靠後。
“你們兩個要是累了就跟我說,我也能開。幾天不睡覺對我而言沒什麼影響。”
許願的手搭在車窗邊,望著窗外荒涼的戈壁,對前排的兩個士兵說道。
小冬開著車:“不用,許隊你們休息就好,我們兩個沒問題的。”
許願聞言也不再說話。
一路數千公裡,兩人一路換著開,除了在服務區吃飯,基本一路上都沒停,曆時三十多個小時,車輛駛入西安城區。
初冬時節,城牆青磚的縫隙裡鑽出幾縷白霜,似冬日來臨前的宣言。
小冬順著許願指的位置,一路看到他們之前居住的那間酒店前停下。
兩人與許願敬禮告彆,引來周圍人的注視。
許願推搡著兩人上車:“行了行了,我又沒穿軍裝敬什麼禮,趕緊回去給馮司令彙報。”
“那我們就回去了許隊。”兩人嘿嘿一笑,隨即驅車離開。
許願從上衣口袋裡翻出自己的證件,帶著眾人走入酒店。
“四哥、七哥,話說你們一直住在深山裡,有證件嗎?”
他突然想起這件事,壓低聲音問道。
“這……”四人聞言均是麵露難色,許浩明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真服了。”
許願咂咂嘴,走到前台對著服務員亮出自己的軍官證:“你好,這是我的證件,我能借電話打一下嗎?我們是來住店的,但他們沒拿證件,我叫人來送一下。”
“好……好的……”前台服務員看到許願證件頓時就愣了,慌忙把手邊的座機推到許願麵前。
許願對她笑笑,拿起電話撥通了易風的電話,電話那頭的易風本來還很詫異,聽完許願的話也是一陣無語:“這跟野人有什麼區彆,你在那等著,我派人過去。”
“給您添麻煩了總司令。”許願也很是尷尬,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許浩明的證件也在許願身上,兩人先開好房間,坐在大廳裡靜靜等候著。
不一會兒,一輛軍車後麵跟著一輛警車呼嘯而至。
軍車上下來一名神情肅穆的中年人,他邁著鏗鏘的步伐走入酒店,許願見狀站起身,那名軍人抬手敬禮:“許隊!”
“你是……陝西軍區的蘇中將?”許願看著這人覺得麵熟,之前唐韻給他看過各大軍區將領的資料,這個蘇中將給人一種正氣凜然的感覺,許願對他有幾分印象。
蘇元榮肅穆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沒想到您認識我。”
“彆彆彆,真彆加敬語,我受不了這個。”看著就比自己年長的人對自己說話加敬語,許願是真受不了。
蘇元榮點點頭,對身後幾名警察擺擺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去辦了。”
在當地軍人和警察的幫助下,他們才順利的開好了房間。
臨行前,蘇元榮壓低聲音對許願說:“許隊,總司令他老人家交代了,都什麼年代了他們連個身份證都沒有,早點投入國家的懷抱多好。”
許願乾笑兩聲:“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蘇中將,你轉告總司令,我會儘力說服他們的。”
“行,有這句話我也能回去複命了。”蘇元榮笑笑,乘車離開。
前往房間的路上,許家幾人低著頭,許瀚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若不是許願在,他們這些住在秦嶺深處的野人在城市裡連個酒店都住不了。
許願把房卡分給他們,隨即指向自己的房間:“我就住這,今晚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敲我房間的門。”
“嗯……”幾人聲如蚊蠅,接過自己的房卡散開。
許浩明全程都很無語,眼角耷拉著。
許願也很無奈,回到房間中洗個澡便躺床上休息了。
翌日清晨,得知要出去采購的許星霖和許星辰很是興奮,昨天進入西安的時候他們就對這座城市充滿了好奇。
許願敲開許瀚海和許瀚文的房門,兩人說的話都一模一樣:“不去,我沒什麼想要的。”
對此許願的處理方法也很簡單:“你們沒什麼想要的,就不想著給嫂子帶回去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