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樓木窗半掩,窗欞上的纏枝蓮紋被陽光鍍上一層金色。
回廊曲折幽深,花香縈繞在耳邊久久不散,微風拂過,簷角風鈴發出悅耳的響聲。
譚景帶著三人從前門一直穿過中庭,徑直來到後堂所在。
期間路上遇到了不少的譚家人,溪邊垂釣的老人、跟著中年人學弓的幼童,確實如譚景所說,幾乎沒見到與許願和譚瑾他們這樣的同齡人。
譚瑾上麵還有一個姐姐,屬於是長孫,所以譚瑾被稱為譚二小姐。
“小譚,你家真夠大的。”趙陽手上提的禮物也被後麵跟著的譚家人接了過來,捆鳳索將禮物串在一起,便於攜帶。
譚瑾嘿嘿一笑:“那當然,陽陽,到時候你吃不上飯了就來投奔我,有我一口麵吃就有你一口湯喝。”
趙陽聽罷努努嘴:“你快拉倒吧,你那食量根本不可能給我剩下湯。我聽韓銘說許願在長沙買了豪宅,到時候我去投奔許願。”
“那我也去,吃大戶去!”譚瑾說著。
許願一臉無語的看向她:“咱倆誰是大戶?陽陽,這幾天我們就放開吃,吃多少賺多少。”
“包的!”趙陽笑嗬嗬的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前麵的譚景麵帶笑容:“隨便吃,真要把我們吃垮了才好。”
“三叔,晚上我要吃魚唇火鍋!”
譚景笑著點頭:“沒問題,我待會兒通知廚房。”
開玩笑,譚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譚瑾也說過,他們家在商業領域涉獵很廣,叔叔伯伯們的生意做的都很成功。
許願看著古色古香的建築長歎一口氣:“人比人氣死人啊,想想許家過的野人生活,再看看你們家,許家的小輩們還要出去以打獵為生,從小就經受著非人的訓練。”
譚景笑而不語,對於許家的事他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回廊的儘頭連接著青石台階,中庭之後叫做後園。
竹影搖曳,石階上苔痕斑駁,每一步都踏著古典的平仄,與清風對弈。
假山疊石,一泓清泉繞階而下,水聲潺潺如古琴低吟。
石頭上雕刻的鳳首銜著陽光,似在守護這一院的靜謐。
譚景對著幾人深鞠一躬:“二小姐,許先生,趙先生,老太爺就在正堂內。”
“辛苦了三叔。”許願不知道怎麼稱呼譚景,隻能跟著譚瑾一起喊。
譚瑾指尖冒出金色繩索,從後麵兩人手裡接過禮物,對譚景擺擺手:“三叔,晚上一起吃飯哈。”
“好的,我讓你三嬸給你做魚唇火鍋。”
“好耶。”
譚景鞠個躬便和其他人離開。
譚瑾提著兩手滿滿當當的禮物,帶著二人朝正堂走去。
正堂內,紅木屏風半掩,鏤空雕花透出暖黃光暈,滿屋的檀香混合著茶香。
紫檀案幾上,青瓷茶盞溫著陳年普洱,茶煙嫋嫋中,一名穿著刺繡唐裝的白發老人正握著毛筆在宣紙上落筆。
“爺爺。”譚瑾邁入房門,將手中的禮物放到地下,笑嘻嘻的朝老人跑去。
老人抬起頭,原本嚴肅的表情看到譚瑾後立刻笑逐顏開:“二丫頭回來啦?來讓爺爺抱抱。”
說著就要張開雙臂,眼角餘光瞄到了邁步走入的兩名身穿西裝的年輕人,老人立刻變的嚴肅起來,收起雙臂乾咳兩聲:“咳咳,二丫頭,都多大了還要抱。”
譚瑾張著雙臂眨眨眼:“爺爺,不是您要抱的嗎?”
許願和趙陽對老人鞠躬示意:“譚爺爺您好,我叫許願。”
“我叫趙陽。”
老人挺直腰杆,邁步上前:“許家的小子,你可真夠難請的,我讓二丫頭請你很多次了吧?趙陽,陳小子的隊員是吧?”
“是的譚爺爺。”趙陽嘿嘿一笑。
許願有些不好意思:“實在抱歉,本來上次去潛江就說來拜訪您的,上級突然把我調去了首都軍區,所以沒來成。”
老人擺擺手:“算了,不重要,我叫譚鈞,是譚家的家主,你爺爺還好吧?”
許願輕輕側頭:“您認識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