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就是死在這兒的?”
一個濃眉小眼兒、大鼻子小嘴兒的將軍蹲在草叢邊上,用手扒拉草葉。
“是啊將軍!”
旁邊一名士兵小心翼翼的說。
他知道將軍雖然表麵平靜但是其實火氣很大。
這將軍便是高俅的心腹,牛桓喜的哥哥,步軍校尉牛邦喜!
牛邦喜臉色陰沉,手指在草葉間扒拉來扒拉去:
“有什麼發現?”
士兵:“開封府來查過了,說凶手應該就是昨日大鬨東京的梁山反賊!
“還有‘北地刀王’蔡福標誌性的砍頭……”
“哼!”
牛邦喜咬了咬牙,繼續在草叢中察看:
“除了梁山反賊,還有甚麼人?”
士兵一愣:“沒有了……吧。”
“你看,這是什麼?”
牛邦喜從草叢中撿起了一樣東西,拿在手裡把玩。
士兵湊過來一看:“這是……藥材?”
“這叫巴戟天,隻有南方才有的藥材!
“醫書上說‘北有人參南有巴戟天’!”
牛邦喜把玩著巴戟天,嘴角掛著冷笑:
“可是很難得的!”
士兵豎起大拇指:“將軍太淵博了!”
“我淵博個雞脖!”
牛邦喜嗤笑一聲:
“這是殿帥府請的神醫給衙內療傷時隨口說起的。
“我為了拍馬屁,聽到了就記在心裡。”
士兵更佩服了:“將軍果然……過耳不忘!”
“嗬!”
牛邦喜冷笑一聲:
“現場隻有我兄弟他們的屍體,可沒有神醫安道全!
“派人去通知開封府,就說神醫安道全勾結反賊,殺了我兄弟牛桓喜!”
“是!”
一個士兵應聲,拉上一個伴當,一起飛奔去了開封府。
“走!”
牛邦喜親自率領一營禁軍,沿著官道搜尋,有岔路就拐,有小路就鑽:
“昨日那一夥兒反賊大多都受了傷,肯定不會走遠,須找地方落腳,請安道全給他們治傷!
“他們不敢去城裡,就必定是在山村野店!”
禁軍都是暗暗叫苦,這樣漫無目的的搜尋,與大海撈針何異?
但是牛邦喜死了兄弟,人都快瘋了,他們也隻能跟著牛邦喜一起瘋……
說來也巧,牛邦喜率領這一營禁軍漫山遍野的搜,居然真的搜到了!
搜了大半日,牛邦喜拐出一個路口,就見前方不遠處路邊有一家野店。
一個乾巴瘦的中年漢子,正大汗淋漓的在店前空地上慢吞吞打養生拳。
由於安道全在殿帥府給高衙內療傷,住了幾日,牛邦喜熟悉他的樣子。
所以牛邦喜又驚又喜的脫口而出:
“神醫在這裡!”
“誰?”
安道全吃了一驚,猛然回頭看去,隻見一群官軍出現在路口!
為首一個將軍也是熟人,正是步軍校尉牛邦喜!
就在前天,牛邦喜見到他還是滿臉諂媚,點頭哈腰。
但是今日,牛邦喜卻是一臉猙獰!
“神醫,你不是回江南了麼?”
牛邦喜獰笑著一步一步逼近安道全:
“為何卻在這裡?”
隨著牛邦喜打了個手勢,他手下的禁軍立即呈扇形的向安道全圍上去。
“我在這裡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