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宣讚”也是生得丹鳳眼臥蠶眉,隻是黃臉兒,也少了大胡子。
雖然臉不像,但是從背後看身形很像,又穿著宣讚的衣服,所以關勝錯認了。
也是這個時候關勝想起來少了點兒什麼——
箭呢?
宣讚可是中了箭的!
就算有軍醫給宣讚治過了,也得有包紮才對呀!
可惜關勝想起來已經晚了,他已經被綁成了“蘇秦背劍”。
一隻手從肩頭繞到身後,另一隻手從肋下繞到身後,兩隻手在背後綁在一起……
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宣讚和郝思文,宣讚和郝思文比他還慘。
宣讚被綁成了“龜甲縛”,郝思文被綁成了“海老縛”,被從賬後抬了過來。
你們怎麼……
關勝丹鳳眼瞪得溜圓,瞅瞅郝思文又瞅瞅宣讚:
怎麼全都被反賊抓了?
郝思文和宣讚對視一眼,羞愧的低下了頭。
每人脖子上分配了三口刀,刀鋒交叉鎖住脖子,這才放開了他們的嘴。
關勝其實很想問問宣讚和郝思文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現在更想問:
“誰是‘賽玄德’?”
用鬼頭刀架著他脖子的一條大漢把大拇指指向一個高大魁梧的壯漢:
“這便是我們梁山泊副寨主蔡福,江湖人稱‘賽玄德’又稱‘北地刀王’!”
關勝其實也已經留意到了他,隻是一聽這個名號,臥蠶眉就飛揚起來:
果然是衝著我來的!
關某的刀法乃是先祖關羽傳下來的,做到領兵指揮使,也不枉了叫做“北地刀王”!
你是個反賊頭子,狗一般的人,也叫做“北地刀王”?
關勝眯起了丹鳳眼,冷冷盯著蔡福:
“關某一時大意,中了你的奸計!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蔡福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交椅上,身上軍服緊繃繃的勒得他渾身不舒服。
所以蔡福習慣性的扭動脖子,“哢哢”兩聲,舒坦了,蔡福這才笑問:
“怎麼,你不服氣?”
“哼!”
關勝冷笑一聲:“你們梁山泊都是暗箭傷人的鼠輩,沒一個光明磊落的!”
蔡福眉頭一皺:“紅臉兒賊,話裡有話呀!”
“這幾日陣前鬥將,你們梁山泊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關勝彆過大紅臉,大胡子因為激憤而顫動:
“今日一個小白臉兒,戰不過我,詐敗而走,趁我追趕便暗箭傷人!
“我若不是左臂中箭,誰能擒我?”
蔡福一聽就知道說的是花榮。
整個梁山泊最愛乾這種事兒的就倆人。
另一個還沒上山,除了花榮還能是誰?
不過這不重要,蔡福戲謔一笑:
“你不服氣,是覺得蔡某勝之不武?”
關勝被“蘇秦背劍”勒得胸膛挺得高高的:
“然也!
“你們可敢與我明刀明槍一戰?
“若是光明磊落的勝了我,關某自然心服口服!
“似這般卑鄙無恥,關某死也不服!”
“激將法呀!”
蔡福哈哈一笑,盧俊義剛要開口,傷勢好得差不多了的魯智深已經搶先叫板了:
“大哥,灑家來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盧俊義連忙說:“三弟,你的傷還沒好透!
“還是讓二哥來教訓他便了!”
魯智深一把撕下身上緊繃繃的軍服,露出一身鋪滿了花繡的大肌肉:
“好透了!好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