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眼睜睜看著蔡福和盧俊義、關勝一起勾肩搭背說說笑笑的走進來。
他也起身相迎。
但是性格使然,沒貼上去和蔡福套近乎,卻沒想到蔡福主動走向了他。
楊誌想強迫自己說兩句好聽的,張開嘴還是隻叫了一聲哥哥。
“兄弟,接著。”
蔡福把背上的包裹摘下來,塞到了楊誌手裡。
楊誌一愣,下意識想要還給蔡福:
“哥哥,小弟寸功未立,無功不受祿……”
蔡福嗬嗬一笑:“誰給你了,讓你幫我打開看看是什麼。”
這就很尷尬了……
楊誌青臉一紅,慌手忙腳的打開了包裹,然後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氣:
“嘶——”
這包裹裡赫然是他的傳家之寶,從楊老令公手裡傳下來的那口寶刀!
左手抓住了刀鞘,右手抓住了刀柄,“嗆啷”一聲龍吟,他拔刀在手!
刀光森森,寒氣逼人!
楊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這口寶刀看了不知多少遍,不覺潸然淚下。
還刀入鞘,楊誌向著蔡福推金山倒玉柱的雙膝跪下,一頭磕在地上:
“多謝哥哥為楊誌取回祖傳寶刀,楊誌今生今世誓死追隨哥哥!
“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好兄弟……”
蔡福雙手扶起了楊誌,盧俊義、關勝他們才知道蔡福去東京是為楊誌。
有點兒吃醋,但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這才是他們甘願追隨的好大哥。
仇瓊英卻是吃大醋了,她總覺得蔡福對這些兄弟比對她好多了!
原本她還以為扈三娘是競爭對手,現在才發現,對手是這群彪形大漢……
盧俊義和關勝善解人意,為了讓蔡福和楊誌趁熱打鐵,多親近親近,主動把蔡福讓給了楊誌。
當晚蔡福便和楊誌抵足而眠了。
這一夜楊誌和蔡福說了很多很多,一肚子的苦水兒,全都倒給了蔡福。
蔡福也用自己二十一世紀的思維,開導了楊誌一宿。
卓見成效。
第二天早上眾人見到楊誌,都覺得楊誌整個人陽光開朗了許多。
吃過早飯,蔡福他們又上路了。
幾日之後,來到了蓋州地界。
蓋州如今已經屬於晉國,田虎的地盤兒,但是蔡福感覺變化不大。
晉軍穿的衣甲還是宋兵的,甚至人都是宋兵轉職的。
宋兵轉職晉軍之後更殘暴了,蔡福給了兩錠銀子才過關。
這麼一比,方臘可比田虎強太多了。
這一日,蔡福他們正在趕路,到了拐彎兒之處,轉出來一群行腳商人。
“呱噠噠……呱噠噠……”
撞見蔡福、盧俊義、關勝、楊誌他們這群凶神惡煞,行腳商人都傻了!
發一聲喊,行腳商人棄了車馬貨物,分彆往兩邊小樹林兒裡鑽!
結果有個膽子小的,整個人都嚇得僵硬了,邁不開腿,隻好跪下求饒: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吱——”
蔡福一腳急刹停在了他麵前,翻身下馬,扶起那個膽子小的行腳商人:
“莫要誤會,我們不是壞人!”
你們還不是壞人?
行腳商人戰戰兢兢的瞅瞅殺氣騰騰的蔡福,又瞅瞅氣勢洶洶的盧俊義:
“小人知道規矩!
“這些財物全都獻給大王,隻求大王放小人一條生路!”
“什麼規矩?”
蔡福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你如何斷定了我們便是強人?”
行腳商人:“啊這……”
楊誌湊了過來,他那覆蓋了小半張臉的青色胎記讓他看起來十分猙獰:
“我哥哥問話,你敢不說?”
行腳商人嚇得渾身一哆嗦,慌忙交代了:
“小人來之前問過店小二,店小二說這一帶地名叫做‘亂葬崗’,原是太平地麵!
“近日不知哪裡來了一夥兒強人,在此攔路搶劫,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小人是打後邊抄小路到這裡的,沒想到還是撞見了大王!
“大王饒命!”
蔡福環顧四周:“這裡是亂葬崗?”
“不是,這裡已經過了亂葬崗……”
行腳商人指向自己身後:“那邊才是!”
妥了!
蔡福拍了拍行腳商人的肩膀,翻身上馬:
“我們去會一會那夥兒強人!”
兄弟們轟然叫好,於是蔡福一馬當先,穿過車馬貨物,往拐彎兒處去了。
仇瓊英原本也要跟著走了,卻又勒住馬韁告訴那個行腳商人:
“莫要胡說!
“剛才那位是威震河北山東的天下第一好漢‘賽玄德’蔡福!
“專門行俠仗義,替天行道!
“‘賽玄德’視錢財如糞土,誰稀罕你們的財物?”
說罷仇瓊英嬌哼一聲,催馬去追蔡福了。
那個膽小的行腳商人呆滯了半晌,直到他的火家都從小樹林兒鑽出來:
“劉掌櫃,強人為何沒搶走財物?”
“我把你們這群沒義氣的畜生!”
行腳商人罵了起來:
“那不是強人!
“那是威震……天下第一好漢‘賽玄德’!
“幸好人家視錢財如糞土,否則我豈不是被你們坑死了?”
且說蔡福他們繼續向前趕路,關勝笑道: